第96章
小花醉酒一宿,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杆。刚活动开身子,然后就双目发直地看着客栈院子里晾晒的床单发呆。因为床单上有一团水渍,看规模似一标茶的洒落。
然而便是小花如今有限的灵智也知道,陈邻不可能在床上喝茶,还将茶水酒落在床单上。再想想平日里自己的内务规模……
身为灵兽,小花心里很清楚床单上的水渍不可能单独存在。因此有些艰难地转过身,然后如愿地,在褥子上也看到了一摊水渍。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小花鼻冀翕动,凑上前去轻嗅了几下。
要不是肚内空空,小花定会大吐特吐,饶是如此,他脸上的肉也一阵阵地抽抽。那种恶心、反胃,更多的是难为情,令小花羞愤地无地自容。
吱呀一声,陈邻推门而入,看了小花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小花之前一直生活在野外,便是被陈邻带回山庄,晚上也从来没有上过床。
昨晚小花醉酒,陈邻将他扔在床上,自己打坐到天亮。直到功行圆满睁开眼睛如往常还在山上一般,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才发现小花的杰作。
“终于醒了?”陈邻自怀里取出一包盐递给小花,道:“你要么在房里等我,要么随我去前面门楼吃点东西,我约了人去谈事情。”
吱吱。小花叫唤几声,对已经打开的盐包视而不见,几个跳跃钻进陈邻衣袖里。他不会说话,但是用实际行动作出了选择。
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的陈邻,对于天坑地界的酒楼格局已经非常熟悉。钟粹楼的门面共三层,一楼大厅里吵嚷纷杂,似任何时候都可以被酒客塞得满满当当。
其实陈邻很想加入其中,只因为一楼清一色的高桌高脚凳,一桌人共用所有菜,看起来热闹而且有食欲。
二楼、三楼都是矮桌坐榻,酒菜也是分席制。客人们之间相隔数百里,然后说话还要轻声细语,陈邻感觉在这种地方吃饭简直是受罪。
但是没办法,只有二楼和三楼才有雅间,而他今天与人商谈的内容,还真不适合被人听到。
先去马厩里看了看枣红马,钟粹楼里雇佣之人,很多都是码头工人的子弟。他们出身贫寒,又没有陈邻那样的活泛心思与手段,因此对于有一份生计很是在意。
枣红马被照料地很好,只是相比于陈邻,枣红马对小花更显亲切。陈邻想摸一摸长长的马脸还被其倔着脖子让过,反而小花在其头上蹦蹦跳跳很令它享受的样子。
有年轻精干的马夫在旁陪笑,陈邻只看其样貌,依稀可以看到其父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其父是数百码头工人中的哪一个,但心里总是感到亲切,打赏其一块碎银子,吩咐好生照料枣红马,然后招呼小花一声,向钟粹楼门面楼而去。
雅间里,吴四儿和郑墩子已经等修多时。这是一处临街雅间,而且这间雅间隔音效果非常好,二人等在此处多时,竖起耳朵也听不清隔壁的谈话内容。
陈邻进来之后,先是阻止二人起身行礼的举动,道:“别起来了,自家兄弟没那么多规距,尽快说正事吧。”
自两年前与陈森分别之后,陈邻到了归隐山庄,为了山民的安全并没有让他们太深入的打听过陈森的去向。如今回到历州,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昨晚又与兄弟们见面,陈邻认为自己当日果断回历州乃明智之举。
“伙长,我们已经很认真的打听过了。”吴四儿和郑墩子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郑墩子开口道:“凡是从郧阳战场上回来的人,就连樗里显还有李放大统领身边的人,我们都打听过。但这些人要么没有陈森的消息,要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我们这一年多里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但是,唉!”
郑墩子很难以启齿的样子,他此时既有自责,又有畏惧。自鄂城军占领历州以来,他们一直在煎熬中等待着陈邻和陈森的消息。这还是有陈磊一直在鼓励安慰着他们,并且告诉他们只要陈邻没有被俘,就一定会如王者一般归来。而这一点,陈森也知道,所以战场上不论发生了什么,陈森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陈邻安全逃走。
随着消息的进一步确认,他们终于知道陈邻真的逃走了,这一点是从林冲那里得到的。但他们不论向谁打听,都没有陈森的消息。
吴四儿、郑墩子和马涛,他们都曾是混混。当初见且重城主放宽了征兵条件而进入军伍,他们不见得有陈邻的野心,但借此机会为自己搏一个出身的想法却非常强烈。
然而作为曾经的十伙,在陈邻手下拼过命的经历,只要韩梦怡还是历州之主,那他们将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形,如果他们没有过军旅经历,或许还会当一个安份的青皮。虽然在长孙逊的严历打击下,想要在历州生存将会很艰难,但多少也是一条路子。
可谁让他们见识过千军万马,并且还非常难得的,硬撼郧阳老兵而保得性命。这样的经历再让他们重新当回青皮,却是万万不能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