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陟明,你就是个疯子!”
黑虎堂中仅仅坐着武辰和云陟明两人,云陟明手中端着茶盏,显然不太在意武辰说了些什么。
“你。。。你。。。说句话行么!”
“为什么要说话?我帮你们,就是为了做这些事啊。”云陟明喝了口茶水,倚在榻边“往后应该还要用类似的办法毁四到五座县城和郡城,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武辰的表像被人往脸上涂了牛粪之类的东西一样“你只是为了炸城?跟皇帝老儿多大仇也用不着用百姓泄愤吧。”
“没必要告诉你,”云陟明一挑眉,翻了个白眼,一口把茶水饮尽“如果你准备阻止我的话,你的结果不会好多少,懂么?”
“这。。。”武辰沉默了,云陟明现在显然不是“加入”他们,而是在和他们合作,而从目前来看,这种合作的结果,也仅仅是把昌江县烧成了一片焦土。而已经准备进攻昌江县的林得胜,因为县城已经被烧得七七,留在那里再没有什么意义,最后只能撤回来。
现在奉义军的况不可谓不尴尬,向北进军,是边防严整的岱州,而原本被视为突破口的宁鄱一线,此刻已经被不知道哪位官府的神人调兵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个他们想要派进鄱州的探子,还没进去,就被盘查到,砍了脑袋。
武辰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形成稳定的对峙局势的话,那么他们的覆亡,实际上也只是时间问题。先不说北边的岱州军,只要官军养过了今年倒寒这最伤的一年,等明年三茬粮食打下来,明年秋末就可以对泓州动兵,都不用等到入冬。
他想了想,现在况绝对不算乐观,而他作为义军的一面旗帜,义军倒了之后,谁活下来他都活不下来,若不给义军出主意的话,他这条老命毫无疑问会交代在这。
但是他一个“大德仙师”又有什么能力去管军队或是政务呢?非要说的话,恐怕也就只能从玄学方面给些建议,看看风水瞧瞧命格之类的。
武辰突然想到风水这茬事,传说原山是座鬼山,而现在他们所在的江南郡乃至整个泓州的地脉,最主要的就是这座原山,他们的困局是否和原山有关系呢?
他想再去一趟原山,而正抬头想要邀云陟明同行的时候,却发现她人已经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这姑娘神出鬼没,而且似乎还有些神通,现在说是和他们合作,但是武辰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心口突然一阵剧痛,整个人跌在地上,难以呼吸,嗓子中充斥着一种无味的苦涩,让他愈发难以保持清醒。他第一次出现这种况,但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血液仿佛在灼烧着他的血管,仿佛有什么东西没有得到满足一般。他的嘴张开着,口水不断从里面根本不受限制地流了出来。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他一手以椅子支撑着体,缓缓站起。剧痛和灼烧感让他现在仅仅保持冷静都变成奢望,但是他仍步履维艰地走到黑虎堂前,喘着粗气,低声道“把门给我关上。”
门口的两个小卒,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扭曲,想要回头却被武辰一声喝住“不许回头!就这么,把门关上,任何人来。。。都不要让他。。。进来。。。我要自。。。仙人处。。。领。。。领。。。法旨。。。”
那两个卫兵听到武辰煞有其事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也纷纷变得紧张起来,急忙关上门。
武辰见门关上,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艰难地挣扎着,调整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不那么难堪的姿势。
他残存的理智让他难以确定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样的痛苦,必定不是什么疾病,这种仿佛在他血管里流淌了几斤融蜡一般的痛楚,很难是因为某种连预兆都没有的恶疾所致。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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