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坊上空的的烟气,赵福元又是欣慰又是心痛,欣慰的是,铜坊还在正常运转,心痛的是,此时制出来的钱,造出来的佛像,跟自己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高明顺指着那些高炉笑,“赵大人,如何,你的担忧是多余的吧,”
赵福元看着铜坊门前,并没有川流不息的忘皇庄走的马车,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担忧,就是多余的,铜坊,并不只有一个出口。
宦海多年,他明白一条道理,这条道理,甚至可以用冠上段誉的那个新词,“定理”,这世上,可能有不爱权的,有不爱色的,但绝不会有不爱钱的。
铜坊门口,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戒备森严,门大开着,门边站着三个人,和原来的小吏不同的是,这三人中的一人,坐在一张桌后,桌上有一个本子,看起来,像是做记录的样子。
他们还没通报,远远的就有一骑飞驰而来,“二哥,”高智昌从马上跳下来,“你们来得真快,”
“四弟,”高明量笑着把住高智昌的手臂,“你也在这边?”
“是啊,我在这边可算是找到了事做,刚刚,我们抓到了三个把钱藏起来的家伙,”
赵福元马上道:“侍中,你看,我说的如何?这就乱了吧,”
“抓出来的有三个,那些乱来,但是没抓出来的,会有多少?”
“这可都是国帑!”
“赵爽长,”高智昌冷冷的道:“你是怀疑我的本事吗?”
在包括赵福元在内的其它人面前,他从来都是那个脾气很大很冲的高家四公子。
赵福元忙道:“四公子误会了,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有多少人伸手,我们就捉了多少个,”高智昌道:“还有,赵爽长,你知道吗?他们已经招了,”
“哦,”高明顺问,“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高智昌斜眼看着赵福元,“他们这样做,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
赵福元顿时就相当尴尬,原来他们早就在偷,只是自己任命的那批手下,没有捉住而已。
高明顺呵呵笑了两声,把话题转开,“四弟,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你们的船到码头的时候,就有消息传了过来,”高智昌说,“走,太子在前面等,”
高明顺心说,太子这是早有万全的准备啊。
赵福元注意到,有不少人拿着本子在铜坊里四处走着,记着,便问道:“他们是在干什么?”
“太子让他们收集各项数据,一炉铜水要用多少原矿、多少煤、花多长时间、出多少铜水、最后能制成多少文铜钱、余多少废料”
赵福元默然,这样一来,将来岂不是只要知道进了多少原料,就能算出该做出多少钱来?
这以后想要要动点手脚,啧,一定会难度大增。
太子,这是想掀桌子啊。
段誉此时恰好带着人从前面转出来,看着他们淡淡的道:“高侍中,赵爽长,缘何如此之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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