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康把何海云夫妇迎进了会议室。
他也学着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梁校长的做法,突然打开西边的窗户,对他们夫妇说:“你们看,这里的风景多好啊,开窗就是最自然的山水画卷!”
他接着说:“只不过现在看到的不是山花烂漫,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巍巍太行的壮丽雄姿!”
“拉倒吧,老同学啊,你就别哄弄我这个老古董了。”
何海云所说的“老古董”,指的是她在文化局时,也是这里的常客,她认为自己对这里的了解,甚至比他朱友康更加深刻。
“哈哈,可不是吗,你也是这里的老古董了。班门弄斧了!”
朱友康客气了一番,就顺手关了窗户。
“你这家伙,我们山水画卷没看到,倒是把这屋里搞得透凉透凉的。”
何海云半开玩笑地给朱友康说笑着。
不知为什么,她只要和朱友康在一起,就什么防备心都没了,说话也非常随便,感觉自己说到哪里也不会出问题。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张峰虽然跟她走过了磨合期,但是,她在张峰面前,就感觉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塑料膜一样,多少要存在一些戒备之心。
所以,她跟朱友康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放松的,是无拘无束的,是那么一种自然的幸福感,尽管朱友康在物质不能够完全满足她。
她总感觉那种幸福,来得自然,来得本心,来得顺心,来得痛快。
此时此刻的她,仍然在内心里感觉有些遗憾。
朱友康把话顺过来之后,请他们夫妇一起入座。
何海云扭过头,看了看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都是一些硬巴巴的木质长条凳,这大冬天的,连一个坐垫都没有。
一是天气太冷,在这里坐不下来,二是她怕这些破旧凳子的毛边,划坏了她的呢绒大衣。
所以,她说:“老同学来了,连办公室都不让进呀!老同学当校长后,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这句话把朱友康提醒了。
朱友康心里清楚,何海云不仅爱干净,而且爱仪表。
当年她十二三岁在中丘初中学的时候,就是出类拔萃的干净,出类拔萃的讲究仪表。这已经成为她的传统习惯。
何海云话音刚落,还没有来得及朱友康领路,她已经推开了朱友康里间办公室的单扇门。
朱友康赶紧往前挤去开门,正好挤在何海云后面,张峰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
一股儿比当年更加浓烈的香味儿,扑面而来,让朱友康措手不及,醉卧不安。
此刻在朱友康心里,闪电般地产生想要拥抱海云的强烈冲动和满腔激情。
他的心像大火烧灼一样,一时疼痛难忍。
他的脑海里一下子迸发出了在石脑峰跪地给何海云献花求爱的一幕。
他知道此时的他,应该去恨她,恨她势利,恨她绝情,恨她不坚定的爱情立场。但是,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遇了她,他的所作所为却与之背道而驰,相向而行。
每一次都是从他这里开始主动,他一见到她,总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也许他不知道,在何海云心里,也许存在着与她一样的感觉和冲动。
此情此景,他真想从后面狠狠地搂住何海云的腰肢,把她一股脑地抱起来,仍在他的床,然后去缠缠绵绵。
可是,此时自己的身份不允许,眼下的场景不允许,道德与理智不允许,张美珠的感情不允许。
所以,当何海云进了屋,他的内心一下子又收到了良心的谴责,身份的问责,家庭的指责,道德的批判,理智的抨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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