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在说谎吗？】

暝愕然了一下，它的想法是——骗子说的话也能信？

“是这样没错，真正高级的谎言，是把真话当假话说。”霍古解释起来。

“比如想要宰了灵尊的文明在辉文明灭亡后的这八亿年里绝对数不胜数，所以它说漫长岁月里没人能毁灭它们是真话，不然它也就不会这样和我们对话。”

“还有很多文明被大毁灭所摧毁，这也是真的，我们依据第七阶层的情报可以确认这点。”

经过霍古的解释，暝基本了解了什么叫‘把真话当假话来说’，可霍古之前所说的它还是不理解。

【可这些情报对我们什么意义？都是些我们早就知晓的情报。】

“是这样没错，但我在想……有没有哪一个文明达到了我们现在的高度？”

“同样是掌握着超光速，但仍然拿灵域、灵尊没办法，处于被大毁灭持续性的打击着，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些，正是他们曾经历过的。”

霍古说出了心中之前因为灵尊所言而想到的担忧，八亿年的时间，诞生的文明数不胜数，就没有类似它们阿米巴这样将物理学发展到如今这种高度的外星文明吗？

没有倒还好，说明它们对付大毁灭的胜算处于未知，如果有，那无疑是极为糟糕的情况，因为这说明它们的胜算基本为零。

这就是霍古的担忧，它们正在做的事情别人早已经做过，而且失败了。

【那样的话，不应该满河系都是超新星吗？】

【事先声明，八亿年里我没有挨过超新星，不然我一定印象深刻。】

暝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却也让霍古心中有所释然。

确实，阿米巴的情况很特殊，采集者们不接触灵域，发展完全依靠着物理学，不像很多文明很早的时候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受到灵域影响。

“……看来是我想多了。”

……

灵域之内，无尽混沌，绵延到尽头的彼端咏诵着一个个无貌之物的话语。

这是灵域的时间长河中，为数不多的灵尊聚会，光是它们存在的本身，便以压制了那一方混沌之中，灵域生物的孕育。

“ekμηδνiση！”

是一段话语，也是一段毁灭，被搅动的旋涡收割着灵域之中的一切生命，这便是自毁灭之中诞生的灵尊，毁灭之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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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能够挨过毁灭之威，便能感受处那咏诵的低语，似乎是在嘲讽，因为某个敌人即将到来的消亡而嘲讽，嘲讽敌人的不自量力，嘲讽对方的愚昧无知，嘲讽它们就算倾尽全力也无法改变即将成为定局的结果。

“因果即命运，命运即因果……”

朦胧之间似是在歌颂着古老的歌谣，恐惧深渊之主编织着梦与梦的藩篱，为即将到来的盛宴而做着准备。

“快了，快了阿米巴就快到达它的终点就如过去那样……”

“迫不及待，迫不及待……”

处于无上无下之间不断变换的一切事物的几何，目光透过灵域之主构筑的界之藩篱落达那战火纷飞的河系之中。

期待之意化作泡影般破灭，亘古不变的机械与冰冷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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