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随着有“喀嚓、呲--”一篷树枝劈断落地,狂风一吹又向房前滑了一段,直到被那只石狮子挡住才停了下来。“咦?”这时从石狮子的肚子下面坐起一个小孩,迷糊的看了看旁边差点扫住自己的大树头,又向前挪挪屁股,仰头盯着前面不远处那棵老柏树的上面,眨巴眨巴眼,好象是想明白了旁边树头的来历,然后又看那折断的树头,似乎考虑到有什么难办的事,还蹙了下眉头,最后不知道有没有想通,爬出石狮子的肚子,还装模作样的拍拍身上灰尘,跳下台阶向文化馆的大门跑去,显然这是要回家了。
由于天热院中没有多少人来往,小家伙蹦蹦跳跳向前跑动,还不时的挥手来句“快跑呀,要下雨了。”可真是够热心的。但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在那跑动的身影上附着一丝气,是透明的但也有一种说不上来颜色,黑灰、黑蓝、蓝灰,也许蓝黑灰全有,不停变换的颜色使人很难说清是什么色。这丝气缭绕着这矮小的身体,慢慢的向体内浸渗,当小家伙跑出门外的时候,那丝气已经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
小家伙姓夏、名嵋湖,外号“迷糊”,今年六岁,家住东关,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大胆,但也可以说是模(mú)胡,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平时也是三朋六友的成群搭伙,但不知今天怎么了,一个人钻到石狮子肚下睡起了觉,也许是玩累了,顺势而为吧。此时风雷齐至,感觉可能要下雨,所以也就结束了他一人独会周公的活动,赶紧回家再说。
来到家门口,小院的门是虚掩的,推门而入,先跑进厨房双手持瓢,踮着脚在缸里舀了一瓢水,仰脖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哈---”哈出一口气。这才不紧不慢从厨房出来,走向南屋----也是正屋。
把套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打开铁将军,没有在客厅或者说饭厅停留,直接向右拐进自己的小屋。站在床头的三斗桌前发了一下癔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快跑到屋门口,迅速的用眼睛在院里扫看了圈,发现院中并没晒什么东西,这才安心的又转回去,坐到桌前的独凳上,肘支桌面,掌托侧脸,又犯起了迷糊。
这是一片虚无,不是虚空,用人类的所有器官也不能察觉辨识这是什么地方,似虚似实,似有似无不知道如何形容。这里没有所谓的虚和实;没有所谓的唯物和唯心;这里什么也没有但是什么都有;我既是我也是你;我就是一切,一切也是我;是独立的也聚合的;这虚空是我,我也是这虚空;这里有无数的你、我、他、牠、它;也是一个你、一个他、一个我、一个牠、一个它;实在很难描述出这到底是什么,是空间?是万物?是整体?是聚合?真的、真的很难用人类的概念来描述清楚,此时人类的语言、文字在这里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的无用。
嵋湖在其中感到很舒服、一种也是语言难于描述的舒服。在这里任何一种灵智都是这里的一部分,也是这里的整体。无内外之分、没大小之别,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但似乎什么都又有。
这难道就是老子说的道?
“十维空间”这是人类的称呼,但这是错的,空间的概念是什么?“一般地把‘点’(即元素)的集合或具有某种几何结构的集合称为空间,例如n维空间、黎曼空间等等。”这里的存在和不存在符合这个定议吗?在这里一切是我、我是一切,没有空间的纳入、不纳入之说。
“汪汪”外面街上土狗的狂吠把嵋湖惊醒。抬头通过小窗看了看外面的天光,这才想起正事没干,于是拉开中间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白皮的薄本书,翻开书皮从第一页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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