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写了个话题,叫六年后你的社交状态,我写到我在学习心理学的过程中认识的人,想来想去也就是你六年后还能是朋友吧。还有你上面哪句话让我反思,我是不是会给你带来社交压力。
胡:你是启发我思考的带领者。每句话,都是那个时刻的思考。一切属实。没有什么压力。
我:按照亚隆系统的分类,我们最常谈的是孤独和自由的话题。死亡这个话题太沉重,希望可以拿到组里去谈,不过也不知道多久组里才接的住,意义这个话题我们有分歧,你在积极的融入这个社会,我在时常跳出来,不过正好是两个方向。你比较儒家,我比较佛家和道家,我昨天想明白一个问题,你积极的原因可能是生命状态比较好,我可能还是身体精力不足。
胡:我的“积极”状态是一种对面临死亡,在抢时间的措施。
我自从经历父亲的死亡,在抢救室将近一个月,明白活每一天,都很珍贵。我是在和死亡赛跑,活着的时间不浪费,也没时间去纠错,就是慌忙逃窜。
我:我总害怕你走的太远,回不到自身那去,但是我也没有路。我善于打碎一个旧世界,但是如何建立一个新世界,我还没整合我的思路。
其实你的积极没问题,只要累了及时修养生息就好。要有点生活的节奏感,时常停下来看看是不是我要的,因为所有向外求的东西终归要作用于自身,如果对自身无益,我觉得要及时舍弃。
换个思路,我一直担心你的一点是,即使结识了再多的朋友,见识了再大的世界,在死亡恐惧逼近时,谁能真正陪你走过这一程?这也是我总在逼小组的原因,抛去这个话题,其他的话题对于我们来说,意义有,但不大。
妈妈已经老去,再挡不在你面前,父亲已经故去,只剩回忆。儿子还未成熟,撑不起一个家,尚且需要你挡在他的面前,老公恐怕在这条路上也毫无认识?这点你谈的少,我没有概念。
谁能挡在你面前,或者谁能陪你一起面对,我觉得这是这时结交朋友的主要目的之一,其他的固然也好,既不能了脱生死,也不能给予陪伴支持,我不明白她们存在的意义,如果有这种可能,我愿意去培养,陪伴她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我就放弃了,这也是我总在小组闹腾的原因,我说过几次,但是没说明白。
也是最后我对关系失望,投入佛教的概念的原因,因为它说按照次第修行,终究能了脱生死的。
最后给你下一个结论,可能不对啊,你所有的积极入世都是在寻找生的希望,但死亡终究要去面对,那些生的希望的假象越多,越会让人恐惧死亡,就像沉浸在爱里,会暂时忘却死亡一样。这些我们是需要的,因为毕竟一直直面死亡人会崩溃掉,我也不例外,
但它终究不是解脱的道路。这也是中国古往今来的大家,各个行业的顶尖人士,甚至秦始皇这样的千古第一皇帝,也要在晚年归于佛道的原因。
无:我自己得出一个结论,父亲是那堵墙。母亲在拿你当墙,你也想拿她当,所以你既想逃离,又要纠缠。你正在建立的人际关系都是准备用来当挡在死亡面前的墙的,但是如果他们自身也永远无法处理这些问题,这些墙一碰就碎。那些体验挺好,回归自身。超脱,超脱,不超脱,终究没用,体验是超脱那条船上的一根浆。还是有用的。
胡滨:我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是结伴,是恰好同行。
我现在知道人本来就是孤独的。因为知道孤独,才不对任何关系抱着长久的依恋。来去自由也包括感情,我知道自己对任何人的吸引和排斥都是假象,那只是彼此的需要,是有时间限制的。当对方不需要我时,我不再恐慌,也不再捆绑。这是经过几年挣扎后,才悟到的。
曾经,我怕伤关系,渴望建立关系,真的像流浪狗一样,渴望我欣赏的人看上我一眼,给我一个微笑,对我有个温暖的态度。也在这类关系中深深受伤,被炮轰,几乎至于死地。
我是在死去活来,遍体鳞伤之后又活过来,才知道关系原本就是需要,不需要你了,你随时准备消失。
当我知道被炮轰的痛苦后,我轻易不用这个武器,尤其是自己合作过的伙伴。我知道那种痛苦生不如死。
(上面这段感受,来自我与至一的关系冲突。)
尽管,他伤了我,我依然感激他曾经对我的帮助,我也依然把有些来访者推荐给他。依然信任他的技术。
我记得我多次向你推荐过他,他是学霸,对人的探索走得很深。
在包头这个圈子里,他是我最佩服的咨询师。
我是感觉曾经的生命中太多遗憾,很多自己的爱好没有机会去体验。
我在幼年就喜欢唱歌,父母都不赞同。上中学,音乐老师选中,我父母都不让去。
参加体育队,是在班里报名,我总是跑第一名,他们拦不住了,我成为学校的中长跑运动员。音、体、美,我的成绩都好,他们也没让我画画,很傻的家长,整天教别人的娃娃,不管自己的。
无:这些让我更了解你。
胡滨:我妈是高中都没好好上完。
我表哥说,我妈还没毕业,就怀了我,所以读书是她的一大愿望,尤其是希望我去完成她的愿望。
想象一下,一个农村娃,上学两年,再跳级,承受了多少压力?
我都不能想那个假期她给我补课,我挨打到一听她要给我补课,我的头就疼,就晕。我恨她!
无:不过我不喜欢至一,这个名字,聊了几句,也聊不到一起,可能同性相斥?残忍!
胡滨:我一直在争取自由的路上挣扎,就是想满足自己曾经未满足的部分。
无:一直走,路自然而然就出现了么,我有这样一种感觉,对你走的路。我今天也意识到,未曾满足,可能无法超脱。
胡滨:
六亲不认,就自由了。
无:我反而走了反方向,我开始理解我的我的父母。这也许就是殊途同归?
胡滨:先满足自己,才能看到别人,才有可能懂别人。
无:这个很认同。
胡滨:我也理解他们。但他们毁了我也是真的。
无:我是先六亲不认[呲牙]
胡滨:爱他们,也恨他们。不矛盾。
无:然后开始理解,好像把感情因素抛去是能看清很多东西。
我没有[阴险],好像不爱,也不恨,可能是屏蔽了,由于害怕死亡的分离恐惧?
胡滨:先在家里确定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是谁,有啥权利,再想义务。
无:对[强]
胡滨:感情是幌子,要理智,有觉察,探究。
无:我想到我小时候的行为,由于我很早的意识到了死亡,然后意识到父亲是我挡在死亡面前的一堵墙,而后产生了,父亲死了我也活不了的念头。于是开始保护我爸,直到被人收拾了。
胡滨:我恨他们,是他们对我和两个弟弟不同。
好像我欠了他们的帐,他们在惩罚我。
无:所以我有什么事也不愿意和他说,怕他受到伤害,其实在关系里是错位的
胡滨:他们没那么弱,你得说你的不舒服。
无:这就是个社会问题了,你正处于观念改变的阶段,女权运动了很多年,至今也没完成。可叹
无:我体会到了这一点,但是仍然不信任他。
胡滨:我太信任我妈,以为她是维护家庭平等的。
我爸去世我才知道,我是她家的长工。
无:老人重男轻女是不是源于死亡恐惧?
胡滨:不该信任别人。
同,只是恰好相同。
信任,就把选择权也给了别人。
胡滨:
男女都死了哇?
无:
嗯嗯,我赞同,不过感觉总得信点什么
无:
不然太累
无:
不是,是传宗接代那种观念
胡滨:
是她认定男人比女人有本事。
胡滨:
她认为女人是卑微的,无价值的,被动的。
胡滨:
经常说的“生完娃娃就没用了。”
无:
我觉得是表象。这个理由逻辑不通,我觉得从死亡着手也许能看清?或者说她觉得男人的能力能让她不死?
无:
我没接触过这个年纪的
无:
男权社会的洗脑
胡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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