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奶奶进来的时候,其实刘老四已经从睡眠中醒来了,只是浑身酸痛发冷,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周边,张开嘴说话,可什么也做不到,真是又急又气。
他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也知道了大哥已经去买退烧药去了,甚至连一边给他又盖被子,一边的絮絮叨叨埋怨也听得挺清楚的。
“哎呀呀,这可咋办啊?这要是让人家(大儿子家)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埋怨呀!”
刘奶奶一边自哀自怨,一边赶紧地用热水投洗了毛巾敷在刘老四的额头上,时不时地就翻一翻。
看着自己的孙子小脸发烧烧得通红,当然刘奶奶其实也挺心疼的,不过她也不知道为孩子还能再做点什么。
坐在床沿上,怎么滴也觉得不太舒服,仿佛家里面总有哪里让她觉得很不合适。
刘奶奶一辈子也没怎么拿过主意,小时候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家境还算不错的她自然就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被惯养得成了一副娇憨可爱的类型,自从她父母不在了,又是跟着年纪比她大了很多的大哥大嫂过日子,她大哥家的侄子侄女都有比她大的,所以她依旧还是被当做孩子一样养着。
所有的好事,没有人会拉下她,所有的风雨都有人替她遮挡。
她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用一个理由来反驳,“家里我最小,凭什么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啊?”
直到她遇到并嫁给了刘老爷子,她才知道生活的艰难,住没有地方,吃永远都是吃不饱,但她至少有一个依旧惯着她、让着她的男人。
而经济上实在困难的时候,又可以去比较富裕的亲戚那里打打秋风,房子可以借,吃的也同样可以借。
四五个哥哥那里可以借,四五个姐姐那里同样可以借,人家的家境相对大多数人而言过得都是不错的,多了不能给,但去一次多少都会给一些。
反正她觉得没什么,都是自己的亲哥哥亲姐姐,又是一向对她非常好的哥哥姐姐,何必那么见外呢?
反而是刘老爷子,那次都是被逼得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去陪着她去借,每次还都是脸红脖子粗的不好意思,其实何必呢?
如今刘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三年了,家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一直都把她当做宝一样宠的男人了,没事的时候,又或者是有事的时候,她才发觉这个家的确是不一样了,少了很多……
村里面的土大夫很快就跟着大刘回来了,带着一个简单的出诊医药箱,大致给看了看,又问了一下孩子之前的情况,很快就确定了是因为淋雨有着凉引起的发烧。
“大娘,没啥事,别担心。就是一个简单的发烧,吃了药好好地睡上一觉儿,起来就又活蹦乱跳了。一天两次,一次一包饭后喝……”
边安慰边拿出一盒中成药,递给了大刘,毕竟他也知道大刘是一个这个准大学生,吃药这种事情还是交待给更有文化的大刘,似乎更让人放心。
大伙儿又一起想办法让刘老四把药喝了下去,观察了一会儿感觉他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慢慢地下降了,土大夫才在大刘和刘奶奶不停的感谢中离去了。
回到屋里,大刘和奶奶就开始盛饭吃饭,可大刘已经发现了自己奶奶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爱吵吵闹闹的她似乎是异常的安静。一声不吭地继续吃饭,人却似乎在想着什么,两眼发直没有了焦距。
“怎么了?奶奶你也不舒服?”
一边吃饭的大刘忍不住开口问到。
“哦?哦……,没啥,就是被小四的病吓了一跳,没啥,这不大夫都说小四的病没啥,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醒来了就好了。”
大刘见奶奶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再问了,其实他知道可能是奶奶又想爷爷了。
三年多过去了,奶奶已经慢慢地走出了最开始的不适应,而这次他们回来也是准备劝说着自己奶奶换一个生活环境。
人挪活,树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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