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胡硕不为所动,也不再招呼,径自斟酒自饮道:
“我虽不知你与他们什么关系,但你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事情已经败露,我再隐藏也没有什么意义!”
男子丝毫不担心胡硕会突然出手,一点防备的意思也没有。
他一边自饮,还不忘将另一杯酒倾倒在墓碑前,似乎在与墓中人对饮一般。
“让我猜猜你是谁!”
“嗯,这个年纪一身凝练的拳意隐而不发,你应该是他曾经提及的胡硕,一个同样苦命的人!”
男子细细打量了胡硕一番后,径自喊出了他的名字。
“哼,亲手杀死知己好友的感觉如何?”
胡硕冷哼,强忍着胸中的怒火,讥讽道。
童傲能将自己的名字讲于这个人听,就说明两人的关系真的已经好到,可以交托彼此性命的地步。但是即便是这样的知己好友,他还是没对童麟这个世俗之人手下留情。
“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也不要试图激怒我,那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安安静静的听完我的故事,然后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活着的人便可以离开!”
男子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犹如黑夜中划过的流星,一闪而逝。
胡硕心头一震,这男子竟是拓海境圆满,比之前的萧剑惇也不遑多让。而且,他一身剑意绵延不绝,要比萧剑惇更为可怕!
他虽没有萧剑惇那种锋芒毕露,令人生畏,却如浩瀚波涛一般,层层叠叠深邃难测。
若将萧剑惇比作,气势巍峨的擎天古岳。那眼前这个男子便是,风平浪静的浩瀚大洋,深不可测!
胡硕并未说话,干脆盘膝坐在男子对面,抽出背后的青龙云纹锏慢慢擦拭。
“好锏!我对你更加期待了!”
男子眼神一亮,倦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只是这个笑看起来却有些苦楚。
两人相视而坐,男子自斟自饮,慢慢将事情始末讲出。
他从始至终都是神情漠然,唯有在提及亲手杀了童傲夫妇后,眼睛深处隐有一抹浓浓的伤怀,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要怪就怪他的身份是一名罪徒,要怪就怪他生了个好儿子!”
男子颓然一叹,将最后一杯酒倒入口中,眼神略微有些迷离道:
“故事讲完了,酒也喝完了,动手吧!”
“今日,你我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里!”
再起身,男子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隐而不发的滂沱剑意,此刻就像是暴风吹起的波澜,压得人竟有些难以喘息!
“报上你的名号,我胡硕,不杀无名之鬼!”
胡硕怒火滔天的冷道。男子轻描淡写的口吻,彻底激怒了他。
要怎样冰冷的心肠,才能心无波澜的,杀掉自己的至交好友?
在这一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即便是以命换命,也要将这个冷血的男人斩下,放在童傲夫妇的坟前祭奠!
“一剑平澜——沈涛。”
男子负手而立,眼睛里流露出的依旧是,生死看淡的冷漠。他孑然一身,并未兵器随身,两指并起的指尖剑气吞吐,在黑夜尤为刺目。
“你可以去死了!”
胡硕爆喝一声,脚下积雪崩飞,整个人犹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沈涛。
“那你要有杀我的资本才行!”
沈涛心中没有半点波澜,胡硕这点微末的实力,在他看来不啻于渔舟妄图搏击沧浪。面对胡硕来势汹汹的杀招,他缓缓抬起右手,轻描淡写的接下。
呛——
剑指与锏碰撞,竟擦出一串刺目的火光。
两人身形摇动,同时向后退步,沈涛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至境的力量!我现在都有些,不忍将你杀死了!”
“能接下我三招再说吧,鹿死谁手还是未定之数。”
胡硕心中了然,沈涛的强,在于多年勤练不缀的积淀。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每一丝剑气都被他打磨的无比凝练。
不知是他真的资质平庸,还是另有所图,一身剑意浑圆饱满,却还停留在拓海境。
灵犀锏法,可助他跨一阶搏杀。
如今他已是三宝境,虽还未达到精气神三宝圆满,但对上沈涛的拓海境还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若沈涛已然迈进启藏境,他二话不说转身便逃。
他想要为童傲夫妇报酬不假,但若是明知不敌还要硬撑,那就是主动寻死。
心知对手实力之强,胡硕再次出手便倾尽了全力!
以至境之上的力量,挥舞沉重难当的青龙云纹锏,劲风呼啸犹如泰山压顶,劲气震荡四野。
沈涛拧眉,感受到一股庞然压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来自一名灵胎境的小修士。
他并指如剑,不愿与胡硕硬碰。
剑气浑圆如意点,拨,挑,如层叠的浪涛般,一点点卸去锏上的力道。
即便是这样,他仍是被震退数步,目露惊容。
“我还是小看了你,这绝对是超过至境的力量!”
沈涛不给胡硕再出手的机会,双手并指如剑,森然剑气吞吐犹如两口寒芒四色的神锋。剑气层叠如涛,席卷向胡硕。
胡硕不语,眼神越发锐利,再出手便是灵犀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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