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中部,在一家位于市中心的私立医院,罗根·山姆翘着二郎腿坐在诊室办公桌,右脚有节奏的晃动着,仿佛在迎合谋篇诗歌的韵律,而他单手捧着封皮书,时不时翻过一页,慵懒的神色带着对未知的一丝微弱期待。
在他耳边夹着一只电话听筒。
“滋滋滋……”
“……你是一条腐烂在……的蛆虫……”
满屋子的血浆呈放射状泼洒在诊室里,以山姆为圆心,地躺满了警察和医生的尸体,一个个浑身长满了血肉模糊的烂疮,死状极惨,外面警笛声还在响个不停,山姆却是神色自若的翻阅着诗集……以及听那电话里的怪异声响。
没有哪个警察再敢进来送死。
也没有谁再打扰山姆此时看书的静谧。
一道黑影从山姆衣服领子爬出,如毒蛇般的蜿蜒在山姆脖颈皮肤,蔓延到了他的耳边,冲他低声说了些什么,山姆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身旁那部电话:“我从不觉得人类多么高贵,高贵的,只有高贵者的灵魂,你说的没错,人形躯壳只是束缚自我的血肉囚牢。”
那是寄宿在日记中的魔鬼在对山姆低语,而也只有山姆可以听到这位魔鬼的声音,大概就在两小时前,他开无双潜入来到了到卡恩市以外的生物防疫控制中心,杀光了碍事者以后,正在收集人类对自食症病毒的解析报告时,一通神秘来电扰乱了他的节奏。
山姆不喜欢他的节奏被人破坏。
然而那蕴含着地狱灵音的电话声却没法令他继续工作下去。
于是山姆就拿起了电话,准备听听对面打算玩什么花样,一听之后他觉得有点失望,原来这通电话不过是一种毫无美感可言的咒术力量罢了,对方想要利用这种力量夺走山姆的一部分灵魂,顺带操纵他去为幕后者做某些事。
呵。
就在不久之前,屠杀了整整一座城市的山姆·罗根,已经把生命层次提升到了5级,在他人形躯壳的外表下,内部结构形态已然开始向超凡生命迈进,可以说山姆如今已是站在了凡人个体战力的顶级队列中,现在就是用导弹洗地都不一定能杀死他,何况是这通威力不足三环秘术的摄魂夺魄。
山姆猜到了这通电话背后的根源属于哪方,也猜到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对这可笑的手段感到悲哀。
“什么是天使?什么是恶魔?我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满口高洁谎言的灵魂在和一个狡猾欺诈的灵魂自相残杀。”
山姆合了书本,另一只手里的电话,在空气中粉化成了枯黄渣滓。
他胳膊夹着封皮书朝外走去。
“我并不认为自己高于凡人一等,我高贵的,只有我为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不管是好的…或者坏的。”
而在另一边。
拉法叶率领的天使部队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异常,作为从地球神话时代便开始死磕的两个老对手,拉法叶不用多想他就能知道这是谁在搞事,因此他第一时间选择去通知大洋彼岸的亚洲各国。
作为亚洲这边的顶级个体战力。
李良是在7月12日的下午两点左右,接到了来自首都的电话,他也不认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总之对方讲的情况比较严重,听得李良还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了。
“都别玩了,来!”
中午本来是午休时间,曼曼和小黑在河里玩水,突然听到李良严厉的喊话,她俩有点不舍得从河里游回了岸边,李良招招手示意她俩先在旁边的碎石滩坐下待着,等他挂掉电话以后,两个小家伙就看到李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朝着她俩看了过去。
小黑和曼曼顿时紧张起来。
“曼曼,这几天你有没有接过什么奇怪的电话?或者说,家里的电话有没有连续响过,但你没有接?”李良开口就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小丫头还以为李良要教训她,慌忙想了想,磕磕巴巴道:“没、没有呀……”
小黑瞪大了眼珠,先是瞅了一眼曼曼,发现李良又看向了它,它赶紧来了个立正端坐,然后用咽腔拟声吼了一句:“没有!”
“好。”李良挥挥手示意小黑不用在意。
随后他向两个徒弟简单讲了一下情况。
“刚刚首都有个人打电话过来通知了我一件事,国外的某个超凡势力可能会向咱们国家进行渗透,目前已被确认的渗透方式就是通过电话来对接听者下咒,受害者死亡率90%以,暂时不能确定对方渗透名单,所以谁都有可能接到这种电话……”
说话的同时李良从裤兜掏出小灵通,赶紧给家里打回去了一个。
电话占线。
当即他就皱起了眉。
再打,仍是占线,挂断再打,还是占线,听筒里不停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李良越打手里的动作越急促,这个年代还没完全普及小灵通,主要是费用太贵,老百姓消费观念中还没有移动端通讯的概念,因此全家的通讯方式只有家里那部固定电话。
偏偏李良这个时候就是打不通电话。
一连二十多个电话打过去全都是嘟嘟嘟的电话占线。
“该不会……”
想到某种可能,李良深吸一口气。
“你们两个马回家!”他冷厉的眼神扫过曼曼和小黑。
两个小家伙浑身一抖,她们从没见过李良这么可怕的脸色,那仿佛是酝酿在冰雪之下的火山就快要喷发了出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动怒则令人噤若寒蝉。
不等曼曼和小黑回应什么,下一刻,李良手里攥着电话,扭头便是一个角马桩,挺身向前栽倒了下去,当他身体与地面成三十度角,即将摔到地时,只见他双手搭住平地,两腿前后错位向前一蹬,身形如搭载导弹的炮架那般,人就轰然一声弹射了出去。
从起步到每秒20米,李良提速只用了两秒,直接转换为乾坤混元的鹤形拟态身法,鹤走,并且他在起跑后速度还在不断提升,等小黑和曼曼回过神来,李良已如飞鹤一般展臂狂奔消失在了河岸尽头。
十五公里的距离。
三环外的黑河到青阳市二环内的酒钢家属院。
李良只用三分钟便回到了市区,有了房屋和车辆的阻碍,他蹬起建筑物纵身在空中翻着筋斗,以猿形拟态在屋舍之间飞跃,依然是速度不减的冲向家的位置,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从酒钢家属院马路对面的电网大厦楼顶一头撞了过来,就如一头顶角飞跃峡谷的雄鹿,以腰带身,提起身体重心向飞腾,一跃横跨五十多米,呈抛射状飞向了酒钢家属院的前楼。
轰然一声巨响。
李良双脚踩在了前楼三层与四层之间的水泥墙。
没有卸力,没有翻滚,当他挺身笔直扎在九十度墙壁时,他浑身所有惯性与加速度全部从他双脚分散了出去,裂地神通将所有的力平摊在了这栋楼,酒钢家属院前楼向南从一层到六层所有窗户的玻璃瞬间破裂,就连整栋楼都跟着震了震。
不消片刻楼里便是传出了慌乱的喊声。
“地震啦!地震啦!”
人们惊慌从屋子里跑出来避难,可惜除了前院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滓意外,后面再也没有了地震的动静,甚至于大家都不知道这场地震从何而来。
李家几口人也在慌忙的准备逃出屋子。
“别打了,妈,先出去再说,咱们去外面小卖部找个电话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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