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脖上的血管都被掐锁住,巨大的压迫使得白爱的脸近乎变成一种死灰铁青的颜色。再这生死关头,她脑海里想到的画面就是在雄英上学的片段,她为自己是英雄A班的学生而感到自豪,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是比现在难上百倍的折磨,都不能让她亲口说出任何一句贬低雄英的言论。
生是雄英人,死是雄英魂。
就在这个危机关头,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平地发出另一人的声音,低沉富有辨识的嗓音如同镜面湖泊上掀起波澜的石子。
“够了,死柄木。”
寥寥几句话就让杀意已久的死柄木立马卸去了眼中暴露的凶光和癫狂。
“老,老师?”弔抬起头来倾听,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手上还是听话的松开了。
一瞬间珍惜的空气涌上脑袋,白爱摔倒在地上捂着紫红的喉咙疯狂的喘息着,同时为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
“你先退下吧,我觉得我能帮你一下,给这位孩子一点宝贵的时间可以吧。”
弔抽动着眼皮,狠狠的瞪了一下地上的白爱,痉挛的手臂折腾了一下后就松懈了。
“算你走运,小英雄。”弔不甘的扔下了这句话后摔门而出。
“咳咳.......”白爱压根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令人诡异的是,头顶的管灯突然闪烁起来,等她缓过劲来的时候,门前就忽然多出一个人影,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褐色的宽松皮鞋和顺滑的西裤,顺势而上,迎着并不刺眼的昏暗黄光,微咪着双眼,良久才看清对方。
身型壮硕的男人,脖子上套着一个面具,精良的装置上用多个呼吸管道插到嘴部附近,她发誓如果不是看他的体型,还以为是看护病院的重症病人。
“你是谁!?”白爱吐着气,勉为其难的说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男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惜的是白爱并不能透过面具看到对方的表情。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光线忽然消逝,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浸没,眼睛成了最没用的摆设,还不得白爱内心收缩至余,她的耳朵就听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微弱声音,战场的马蹄,刺耳的炮弹,轰隆隆的雷阵,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哀嚎,甚至是各种各样的日常交流声,无孔不入,如同窃听着整个世界一般,幸亏声音细如蚊声,否则她不会怀疑自己会被巨大的信息震晕脑袋。
“这是什么!”白爱吓得问出了声,置身于黑暗从来都是她的弱点。
“......这只是人性。”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
白爱寒毛乍起,直打了哆嗦,她感觉到有人在黑暗中不断的品味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全身每一个角落,那种感觉非常不自在。
“你,要杀了我吗?”白爱喘口气,这种情况下给她的压力很大,她只希望若是对方执意要自己一死,那么给自己一个痛苦。
经历了先前的经历,越是追究弔的性格,越是觉得爆豪成活的几率小,各种非人的折磨下,她已经开始心灰意冷了。
人都是肉做的,不是钢铁。
“...你还不能死,”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我只告诉你一件未来会发生的事。”
“雄英,会因为你,而被抹去。”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在白爱听来却是五雷轰顶。
“不!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做,这件事是必定会发生的......因为你是这场战斗的关键,也就是说,因为你,才会发生。”
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恰好如此却有种反常的魔力。
“我是不会相信你一句话的,你只是想离间我,你只是看中了我的个性而已,你个骗子。”白爱捂着疼痛的胸怀,费力的骂道。
“是吗,那为什么你的表情却是另一个说法。”
“你的谎言根本只是个笑话。”白爱恨不得揪出对方然后狠狠的毒打一番。
对方也没有被白爱的讽刺所作用。
“当你打开你的心门,不以偏见渠拒绝任何东西,也不已一种无知的心态去附和所有东西,而是在残酷的世间中,锻炼你的心,汲取所认为对的营养,那么心将越来越博大,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成为你的羁绊和束缚,你在面对世间万物时,也就不会生起烦恼。”
也不管白爱听进与否,声音说完后都不在响起,白爱的额头都因为心脏剧烈的跳动而频频露出香汗。
忽然,白爱从细微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单从声音仿佛就能看到街边的众多警察车急速的行驶,行人的惊叹和不解,警察们的深呼吸以及英雄们纵横在楼道间急速的赶路。
她甚至非常清楚的听出几个熟悉的声音,明明是如此微弱的音量。
此时,声音再次响起。
“人类习惯于用眼睛去判断事物,却不成想过眼睛反而蒙蔽了视线,减少了视野,愚昧就从此刻滋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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