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扫了一眼被柳明志摆在地上的亲兵遗体,眼神有些无奈。
“驸马爷,那些人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虽然你这边折损了一十七位骁勇儿郎,可是那些全都是上了品的人也没有在军阵之中讨到什么便宜。
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铩羽而归。
这件事咱一定会给驸马爷一个交代的,现在咱只希望驸马爷您能够领旨。
如果就此驸马爷与陛下反目,岂不是正好中了敌人的奸计,让陛下跟驸马爷君臣离心,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驸马爷如果这边对此不依不饶,正好令隐藏在暗中的阴险之人得意了起来。
驸马爷,三思啊。”
柳明志望着老周无奈的神色,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惊疑不定。
难道这些人真的跟李晔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有人在故意离间自己跟李晔的感情,使得自己君臣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走向无法缓和的地步。
“老周,本王暂时给你这个面子,不予追究此事,但是本王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坚持。
天下一日不统,本王坚决不会回京述职。”
老周佝偻的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着神色坚硬的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
本以为驸马爷已经在自己的劝谏下退了一步,现在看来驸马爷还是原来的驸马爷,不回京述职的决心根本没有丝毫的动摇。
老周的眼神有些纠结,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目光挣扎了片刻。
“驸马爷,咱换个人来劝你。”
柳明志眉头一凝,下意识的颔首看向了神色悲痛的老周。
连老周这位交情深厚的老故人都无法说动自己,难道还有谁比老周更加的合适,更加有说服力吗?
在柳明志疑惑不解的注视下,老周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五十人,轻轻地招了招手。
冷风呼呼的风云渡口传来了马车滚动的声音,从南向北而来,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当马车的模样彻底的映入眼帘,柳明志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看向了神色纠结的老周。
这架马车虽然自己只看了一眼,但是柳明志却一眼就认出了这架马车就是从忻州城驿站旁的酒楼所出,陈婕乘坐的那架马车。
果不其然,马车缓缓停下,太后陈婕的贴身內侍高瑾在两个大内侍卫的看守下战战兢兢的跳下了马车的车架。
随着木凳的搬下,带着斗笠的陈婕也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看到陈婕的身影出现在十几步外,柳明志的眼底的不自然一闪而逝,收回了自己偷瞄陈婕的余光。
“驸马爷,这位说客比咱的身份可尊贵了不少,驸马爷不给咱面子,总不能不给她一分薄面吧!”
柳明志控制着自己的心神不露异色:“老周,不知来人是谁?竟然比你这位老前辈的身份还要尊贵。”
老周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摇摇头,看着镇定自若的柳明志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之意,嘴巴紧闭,内力传音凝聚的话语却清晰萦绕在柳明志耳畔。
“驸马爷,咱们之间明人不说暗话。
有些事情咱不点明是为了驸马爷好,也是为了身份尊贵之人为好。
驸马爷,太后虽已守寡,非是有夫之妇,可是贵人的身份注定她无法跟民间寻常的妇人一样可以在官府的录入下另行改嫁。
陛下已经无意中知道了驸马爷跟贵人的私事。
依旧没有跟驸马爷彻底翻脸无情,而是孤身入皇陵,请咱来充当一下说客,希望驸马爷能够回京述职。
驸马爷,辱人妻母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只怕都忍受不了,可是陛下却依旧没有跟驸马爷彻底翻脸交恶。
如此,陛下对驸马爷还不够看重吗?
咱劝不了驸马爷没关系,如果连贵人出面,驸马爷依旧执意拒绝,咱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为好了。”
看着老周沉痛的脸色,柳明志脸色微僵的朝着十几步外的陈婕望去。
冷风袭来,扬起了陈婕斗笠下的轻纱,露出了陈婕盯着自己似嗔似怨的无助眼神。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柳明志却从陈婕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太多的含义。
我劝过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
陈婕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她的行踪已经为李晔所得知。
如此一来,自己跟陈婕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苟合之事,想来对于李晔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两次苟合之事,一次是因为陈婕或者南宫梦给自己酒中下药,无意识发生了缠绵欢爱之举。
一次是因为自己跟李晔因为权力之事,心怀怒火,加上醉酒失神强行侵犯了佳人,跟其发生了恩爱之行。
两次虽然都非自己跟陈婕的本意,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益呢?
事情已然成了定局,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自己跟陈婕发生了夫妻之事,已经是抹不去的事实。
“驸马爷,看在贵人出面的情分上,领旨吧。
只要您回京述职,一切都还可以跟以往一样的。
陛下说了,先帝大行多年,太后娘娘三十出头之龄,独自一人久居深宫高墙确实孤苦伶仃。
只要驸马爷回京之后,出于对太后娘娘的敬爱跟对驸马爷您的尊重,对于此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此事绝对不可传扬出去,糟践了先帝的名声跟皇室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