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相合?”钟云疏问得很认真。
沈芩一时也想不出大邺会有能包容得了她的男子,似乎归结起来,也就是尊重她,理解她,仅此而已,脱口而出:“不论什么时候都支撑我。”
“……”钟云疏心里有无数备选答案,却怎么也没想到沈芩的要求这么简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怎么?”沈芩不怀好意地看他,“钟大人,您突然这么好奇有什么目的?”
“没有,”钟云疏立刻目不斜视,挥了一下马鞭,“快些吧,趁天黑之前赶回掖庭。”
沈芩不由苦笑,钟云疏真有先鉴之明,早早地训练好她的骑术,先是夜骑,然后是雪骑,不时这危险,那遇险的,感觉自己比以前厉害了许多。
只是,这一路会不会再有埋伏或者意外?
钟云疏也想到这个,一直骑在前面。
沈芩又有些担心他,始终跟着以防他突然掉进什么坑里。
然而,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一路提心吊胆,却什么都没发生;偶尔存个侥幸的念头,就立刻被生活教训得恨不得重新做人。
回到掖庭时,花桃已经在角楼盼了不少时间,远远见到他们,立刻大力挥手;很快,窝在厨房的陈娘,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吃食。
原因很简单,沈医监的身体大约是落了病根,实在娇贵。
饿不得,渴不得,冷不得,热不得,她从不抱怨、也从不提要求,可是只要一累一熬,立刻就清减,脸色很快就不好看。
好几次在食堂,她能够在等吃食的时候睡着,一睡又是不短的时间,以陈娘为首的女性们,对此格外心疼。
要么提前预备好,要么算好时间做,总之,经过掖庭地震和疫病以后,沈芩已经荣升为掖庭第一娇贵之人。
于是,当快冻成冰棍的沈芩被钟云疏扶着下马,从掖庭大门走到食堂的时间,陈娘精心准备的、配着肉蛋菜的热汤面,正冒着热气等着她。
沈芩喊了一声:“陈娘最好了!”立刻扑过去,大吃起来。
一口热乎乎的面汤下肚,从喉间暖到胃,把堵在胃里的寒气驱散干净,整个人仿佛春来雪融化似的回暖。
一口又一口,沈芩吃得停不下来,边吃边说:“好吃。”
“哇,陈娘,你太厉害了!”
陈娘总是带着略显憨厚的笑容,心满意足地看着沈芩吃,爱吃就是她最舒心的事。
沈芩连汤带面和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一本满足,笑得眼睛弯弯。
一旁的钟云疏连吃了三碗,才搁下碗筷:“谢陈娘。”
“谢什么呢?”陈娘收拾碗筷,脚步轻快地去了厨房,洗碗时还哼着家乡小调儿。
本来各有各忙的大家,听到沈芩和钟云疏回来了,从掖庭的各个地方汇集到食堂,毓儿和锁儿跑得最快。
钟云疏正色宣布一件事情:“魏大人现在是掖庭主使,花大人和陈大人是吏部核准的女监男监主事,以后掖庭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魏轻柔和陈虎不约而同开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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