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钟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芩被他突然的拐弯怔住了。
“接你入宫的马车就在掖庭外,内侍官亲自来迎接,”钟云疏的双眼盈满笑意,“更衣吧。”
“啊……我真是太难了!”沈芩抱头哀嚎一声,就转入里间,打开柜子找衣服。
换上掖庭医监的全套皂色衣服,束腰带,再把超长头发编成麻花辫又盘了两道,总算把造型奇特的黑色官帽顺利顶在头上。
掖庭医监在大邺的官场里,通俗说法就是九品芝麻官儿,五品以上的官袍分官常袍和面君袍。
自大邺开国以来,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面见君主,机会有多大呢?多则一年一次,少则十年一次。
五品以下的官员呢,基本没有。
谁能想到,小小九品官儿,哪有机会面见君主呢?
所以,掖庭医监没有面君袍,全套行头都是素灰色,没有任何珠玉点缀,连盘扣都是素色布缠的,远看就像套了个灰麻袋,谁穿谁丧气。
更何况,谁还指望掖庭能出个神医?白日做梦还差不多。
所以,不管愿不愿意,都没有其他衣服可以挑。
好在,沈芩天生身材高挑、举止端庄,这套行头上身,非但不难看,反而显得英姿飒爽。
钟云疏看得一时移不开眼睛。
沈芩深吸一品气,背上双肩包,没有忽视钟云疏的异样,转了转眼睛,秉持生活苦闷,需要乐子,笑眯眯地问:“钟大人,这身怎么样?”
“……”钟云疏迅速移开视线,“嗯。”
“钟大人,您的耳朵红了,”沈芩笑得温婉,他果然很好逗,“为什么不回答?”
钟云疏走得飞快,“挺好。”
然而,等沈芩看到掖庭外的车驾时,傻眼转向钟云疏:“钟大人,我这么低微的官职,坐这种规制的马车,还没到永安就会被言官们拿奏本砸死吧?”
“是。”钟云疏的眼中尽是赞赏。
于是,沈芩恭敬低头:“钟大人,请上车,卑职骑马随行。”
“此车是专程来接你的,不是我。”钟云疏一声唿哨唤来大黑马墨云,翻身上马。
“……”沈芩暗自庆幸,幸亏有原主的记忆,还有钟云疏的提醒,不然就这么进了马车,还不知道有多少惊涛骇浪等着自己呢。
内侍官的脸上堆满笑容:“沈医监,请上车。”
“不了,”沈芩深深一揖,“下官骑马即可。”并且再三坚持。
内侍官在冰天雪地里,三请五请以后,见沈芩心意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
钟云疏让人把褐红马包了马蹄,才让沈芩上马。
迎接入宫的队伍这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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