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听到门房禀报雷鸣回来的消息时,大海碗里还有小半碗水果泥膜,本来还打算给雷夫人干裂的脚跟脚踝上也抹一下,听到他正往这里来,想了想:“彩云,你也试试?”
彩云刷的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可硬是挤不出一个“不”字,眼神时不时瞅雷夫人。
雷夫人点头:“彩云,试试。”
“来,坐好,”沈芩把彩云摁在地榻上,“别动啊。”
彩云紧闭双眼,浑身僵硬,还不忘说:“谢夫人,谢沈姑娘。”
沈芩三两下抹完,看看还有剩,顺便连彩云的颈项和手都抹了,只留了个干干净净的大空碗。
于是,风风火火的雷鸣像阵风一样刮进屋子里,就被“绿彩云”吓呆了:“这,这,这……娘,彩云怎么中毒了?!”
沈芩无奈摇头,然后向雷夫人告辞:“雷姨,我先回芩居。”
雷夫人还是希望沈芩陪着:“不妨事,不用避嫌。”
“雷姨,我上午在芩居晒了好多书和纸页,现在要回去收好。”沈芩觉得自己和雷鸣,用大邺的俗话说就是犯冲,还是少遇为妙。
“沈姑娘,我也去。”彩云蹭地起来,又被沈芩摁住。
“雷大人都吓成这样,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哎……”沈芩的话被雷鸣一抓住肩膀的动作给打断了,“雷大人,你干什么?”
“彩云到底怎么回事?”雷鸣急了,能对娘亲的贴身女使下手,娘亲哪能平安?
“二公子,我没事。”彩云急着解释,可是敷着面膜,说话有些含糊。
“说话都费力了?”雷鸣冲着沈芩大吼出声,“你在雷宅白吃白住,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呢?!到底怎么回事,你个大活人到底能做什么?”
沈芩原本还和雷夫人笑彩云变成“小绿”,被雷鸣这么一吼,三人都有些楞住。
雷夫人正色道:“鸣儿,怎么说话呢?这是芩儿见我这几日脸干掉皮,特意调的敷脸泥,说是保养用的,根本不是什么中毒!”
彩云急得连边摆手,一双小绿手更是显眼。
“原来是你做的好事?!”雷鸣更生气了,“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
沈芩脾气再好,也受不了雷鸣这种指责,但又碍于雷夫人的面子,只能当他不存在,拽着彩云起来:“走,去洗干净。”
“走?走哪儿去?”雷鸣从来没有被哪个女子忽视到这种地步,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倍受打击,不依不饶地追问。
彩云真急了,二公子怎么能这样怪沈姑娘呢?
“鸣儿!”雷夫人觉得脸面快被他丢尽了,“你给我坐下!”
雷鸣急忙争辩:“娘,现在永安城不安稳,上次国公夫人的事您忘了吗?哪能随随便便把东西往脸上抹,万一再……”
“你有完没完?!”沈芩真的生气了,“雷大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倒好,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连我都要害雷姨了是吗?”
雷鸣瞬间被噎到了,可是天大地大男人的面子最大,“你身为女子,脾气这么坏,既不温柔又不贤雅,不知自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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