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沈芩心里咯噔一下,直接扯了口罩,紧盯着雷夫人,“夫人,您好好想想,不记得什么,记得什么?”
雷鸣也不错眼珠地盯着娘亲。
雷夫人想了好一会儿:“将国公夫人迎进屋子,让彩云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芩用力推雷鸣:“封掉雷宅大门,连在沁园撞门的,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包括国公夫人!快!”
雷鸣不明白沈芩为什么这么激动,反问:“你疯了吗?谁敢拘禁国公夫人?!”
沈芩盯着雷鸣,一脸恨铁不成钢:“算了,我去找钟大人,你们给雷夫人换个屋子,就是之前预备给清儿轮换用的屋子,那里干净又安全!快!”话音未落,往外跑。
雷鸣立刻抱起雷夫人,吩咐四下:“彩云,带我去预备的屋子,快!”
“你们,把娘亲日常用的东西,全都运过去!”
“是!”彩云学着沈芩的样子,一路疾走。
“是!”婆子们立刻行动起来,
雷鸣抱着雷夫人,绕过撞门木时,又嘱咐护院,“把这些人全部捆绑结实,堵了嘴,押入柴房严加看管,等候问话!”
“是!二公子!”护院们从门洞里看到了里面的情形,顿时怒火中烧,这帮混帐竟敢在雷宅撒野,当他们都是死人吗?!
一时间,捆的捆的,堵嘴的堵嘴,一共捆扎了六个壮汉、连同门板似的婆子,全都锁进柴房,牢牢看住。
……
沈芩凭着记忆,一路狂奔出了沁园,没想到在回廊转角和一个人撞了满怀,顾不上撞疼的鼻子和疼得飙泪的惨样儿,头也没抬地道歉:“对不起,请问你知道钟云疏钟大人在哪儿吗?”
“义母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受伤?”钟云疏双手扳住沈芩的肩膀,借着微光上下打量她,确定她没受伤,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生怕她只是个幻影:“我就是。”
“……我没事,雷夫人暂时没事。”沈芩被惊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平时不是小气得连睁眼都是仁慈吗?现在竟然主动抱她,难不成今晚有月食?!
“没事就好。”钟云疏紧紧地抱着沈芩,一点都不想放开。
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人事物不多,总是尽量陪着,只有一次没有跟随父母出征,他们以身殉国,再也没回来;只一次没有陪义父参加晚宴,就收到了他溺水而亡的消息。
带着沈芩进入雷府,他生怕见不到义母,可是刚捆了刘能干,一抬头却发现沈芩不见了,一瞬间,钟云疏又以为会发生可怕至极的事情。
旁边的家仆说,沈芩被雷鸣带走了,他才长舒一口气,这里是雷宅,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听到沁园方向传来撞击声和呼救声,钟云疏循声赶去,与在花厅的国公夫人,一内一外地对峙,然后就见到了她脸上的难以言喻的微笑。
长年在官场宫庭行走的钟云疏,自然知道这些位高权重的贵妇们,日常的细微表情,国公夫人带着如沐春风的得意,让他瞬间进入应激状态。
直觉告诉他,出事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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