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娘以为沈芩的气还没消,没想到她这样通情达理又不见外,心里暖意融融。
沈芩吃东西不慢,即使吃得很快看起来也温文尔雅,一碗小米粥很快见了底。
陈虎赵箭打量着沈芩和钟云疏,陈虎刚想作妖,又被赵箭在矮几下狠踩一脚,又消停了。
晚饭有沈芩爱吃的鱼,陈娘的厨艺始终维持着高水准,吃饭的气氛很好,直到晚饭吃完,沈芩对所有人都像平常一样,给毓儿挑鱼刺、一起玩闹,惟独视钟云疏为空气。
魏轻柔和花桃日常与各色人群打交道,都有阅尽千人的眼力,就算钟云疏平日眼睫半垂,也能看出来,他的视线一直在沈芩身上,而沈芩完全不理睬。
两人互换眼色,然而,谁也不知道沈芩和钟云疏发生了什么事,鉴于这两位都是奇才,也不方便多问。
赵箭看出来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替钟云疏捏把汗,这两位奇人置气,他再也不要当池子里的鱼,这样想着,就更讨厌鱼了。
吃饱喝足,陈娘拒绝了沈芩第一百零一次帮忙洗碗的好心,说道:“沈姑娘,这几日辛苦得紧,赶紧回去歇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忙起来。”
“谢谢陈娘。”沈芩乖得像只小白兔,好像早晨拿着两包子转身就走的人不是她。
饭后百步走,沈芩又把楼上楼下走了个遍,回到医舍前,刚想松口气,又看到钟云疏:“钟大人,您日理万机,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
“换上黑衣。”钟云疏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包袱,递向沈芩。
沈芩没有接,问:“要做什么?”
“沈宅。”钟云疏无声开口,比了口形。
沈芩二话不说接过包袱,进屋换好又出来,提着陈娘新做的黑色单肩斜挎包,跟着钟云疏出了掖庭大门。
一匹全身漆黑的骏马,正打着响鼻,抖动流苏似的鬃毛,四脚不停地小幅走动。
“今日开始教你骑马,熟悉掖庭四周地形,夜游永安城,”钟云疏看到沈芩一脸上当受骗的神情,“要进沈家,必须有最全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
沈芩盯着钟云疏许久,才微一点头,一拱双手:“请钟大人多多指教。”
钟云疏嗓音低沉优雅:“沈姑娘,不是钟某有意瞒你,而是你我都如困网中,脱身已无可能,只能小心翼翼。每晚我都会教你骑马,顺便告诉你我新得到的消息……这样,可以吗?”
“只是,今晚一旦开始,除非赢得最后胜利,否则你我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我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沈芩一脸错愕,看着钟云疏的神情,仿佛是他用尽全力,将沉重锈蚀的心门缓缓推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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