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魏轻柔回答得简单粗暴。
“魏大人……”花桃转而看向沈芩,“沈姑娘……”
沈芩扔笔到空中转了好几圈,伸手接住,回答得也很直白:“没药材看我也没用啊,而且,他们怎么出去的?我记得进男监以前,嘱咐过你们要把他们隔离的。”
花桃看向魏轻柔,对啊,当初她也听到了沈芩的嘱咐。
魏轻柔冷笑一声:“女监忙得脚不点地,他们不帮忙还摆官威,对伙食挑三挑四,我一怒之下把他们关起来,没想到趁夜翻墙跑了。”
“跑了也好,还省点口粮。”
花桃听了差点咬到舌头:“魏大人,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啊。”这帮下三滥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万一他们到永安嚼舌头可怎么办?
沈芩自从知道大邺的局势,凡事就往最坏的地方想,问:“他们几日前逃走的?”
“十日!”
“花桃大人,他们的家在哪里?”
“在掖庭附近的村镇,也有在永安城的,来去大约三五天。”
“花桃大人,转告他们,掖庭疫情严重,冒然进入只怕会病上加病,”沈芩心里有了计较,“男监封锁,女监缺衣少食药材耗尽,请他们另寻出路。”
“我这就去。”花桃微一点头,沈芩这套说辞简直无可挑剔,立刻快步离去。
“沈姑娘,是钟大人对你说过什么了吗?”魏轻柔直来直去惯了,能当主事自然也不缺心眼儿。
“说什么?”沈芩有些诧异地反问。
“……”魏轻柔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敏锐地感觉到沈芩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芩继续窝在矮几前写写画画,偶尔直个腰,总觉得长期这么下去,颈椎腰椎都会出问题,干脆又画了桌椅的草图。
魏轻柔对沈芩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曾经捏在她的手里,说是救命恩人一点都不为过;另一方面,钟大人对沈芩的态度,让她很担心。
钟云疏对魏轻柔来说,无异于九天之月,高不可攀;只可远观,只能尊敬。再加上他平日疏离有礼,让她觉得没人能进他的眼。
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能感觉到他俩之间莫名的情愫,以及日渐增加的默契。她的九天之月,正慢慢变得触手可及,悲伤的,却不是她的手。
沈芩把各种草图都画完,见花桃还没回来,以为已经打发了,愉快地伸了个大懒腰,站起来活动颈椎肩膀,一套动作还没完成,忽然听到石廊上的脚步声。
果然,花桃冲进屋里:“他们说,宁可死在掖庭。”
沈芩习惯性皱眉,这样都赶不走?
“不滚是吧?不滚就让他们待在外面吧。”魏轻柔不以为然,掖庭外面已经很冷了,男监那帮软骨头肯定不禁冻,想到这儿不禁嗤笑一声,“看他们能赖多久?”
花桃觉得这不是办法,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花桃大人,要不把女囚们日常吃的干粮送他们一份,告诉他们,我们实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是仅剩的口粮。”沈芩又出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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