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沈芩守着钟云疏的同时,大脑一刻不停地在梳理中毒环节,寻找可能被投毒的环节,可是自从上船到现在,他们基本都是同时行动。
吃一样的东西,喝同一盏茶汤,衣物都是陈娘准备的,彼此的舱隔都去过,都去过病房舱……可以算得上形影不离。
沈芩眉头紧锁,生生拧出一个“川”字,扣着钟云疏的手指,随时感受他的体温变化,到底是哪里被下毒的呢?下的又是什么毒药?
阿汶达观察着钟云疏的同时,也留意沈芩,自始至终,她都非常冷静、甚至还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周全的隐瞒消息的方法,真不愧是两代医术世家的孩子。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因为医护人员有个特点,对待病患可以冷静自制,天塌下来也就是一场手术而忆,可只要遇上亲朋好友就会手抖,多半会拜托同事处理,这是医护的软肋。
可是,沈芩似乎连软肋都没有,瞧她皱着眉头浑身紧绷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梳理中毒环节。
“哎……”阿汶达又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沈芩,“你还是不是人啊?不哭不闹不害怕,也不全力拜托我这个师兄,啧啧啧……”
沈芩切了一声:“病人当前,害怕、放声大哭、歇斯底里闹有用的话,还要医生护士干嘛?”
“……”阿汶达觉得钟云疏和沈芩真是天生一对,都不是人。
“文师兄,输液和蒸馏装置、糖盐配比这些的,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太厉害了!”沈芩由衷地敬佩。
“不足挂齿。”阿汶达眉飞色舞。
“文师兄,南疆闻录和草目,我都烂熟于心,没有引发高热和盗汗的草药,”沈芩又握着钟云疏的手坐下,“我哪里背错了,还是背漏了?”
阿汶达无奈地摇头:“你就不怕用脑过度,年纪大了得阿尔兹海默症?”
“噗,”沈芩笑了,“我们这一行凶险异常,能不能回到永安城都是问题。先顾好眼前吧,还年纪大了?”
“不能这么丧啊,年轻人!”阿汶达也是闯了许多生死大头熬过来的,即使这样,仍然憋着一股子劲儿,要好好活下去。
“时间紧急,不要岔开话题好吗?问正经事呢!”沈芩回他一个胳膊肘。
“我也想不到啊,”阿汶达已经把知道的毒药都筛过一遍了,“不论是南疆还是大邺,都没有这种草药!”
沈芩垂头丧气地像只被斗残了的蟋蟀:“那咱俩还算什么神医啊?”
“扎心了,老铁!”阿汶达忽然倍感压力。
“我们昨天吃同样的东西,喝两样的水,穿的衣服都是陈娘打理,去同样的地方,为什么我没事?”沈芩闭上眼睛,从昨日登船到今早发现钟云疏高热这段时间,所有的琐碎细节,全都过了一遍。
“那还有两个可能,”阿汶达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他的体质特别,毒药只对他有效;第二,他在你睡觉以后,还去了其他地方,吃了其他东西,喝了其他水。”
“不是啊,你俩连睡觉前都待在一起吗?太过分啦!”
“不能这么刺激单身狗啊!”阿汶达觉得心口疼。
沈芩就差仰天长啸了:“文师兄,都什么时候了!”
“单身狗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吗?”阿汶达幽幽叹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