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换了一套衣裳,又在屋子里捣鼓了一阵,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叶萍这段时日对蛊虫也是心有忌惮,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身上的蛊虫都弄干净了?”
“怕什么?”程锦斜睨了她一眼,“你若是再中了蛊,我帮你解了便是。”
叶萍定了定神,没被她的挑衅激怒,反倒放下心来,听说这位在当年可是拿南蛮的蛊虫当花生米吃的,区区蛊虫对她而言的确不在话下。
只见程锦上前将自己的丫鬟扛在肩头,稳稳当当地走到叶萍面前,“走吧。”
叶萍虽不曾见过程锦在大觉寺举香炉的场面,但见她毫不费力地将丫鬟扛在肩头,这般举重若轻,着实可以称得上是潇洒帅气了,完全可以想象她当日举香炉的英姿,只可惜对于如今的大梁来说,勇武有力可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
“那她身上的蛊虫?”叶萍的神智还算清醒,并未被程锦的勇武迷昏了头脑,她最关心的还是蛊虫。
“被我捏死了。”程锦面无表情地说,“她身上有蛊虫卵,但是暂时被我的药粉压制住了,对你们不会有损伤,你不必担心,等到了大理寺再同你细说。”
叶萍还想多问两句,可程锦从头到尾臭着一张脸,她张了几次口,都没把话顺利问出口,这个小孩儿今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气势开得这么足,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比隆庆帝和崔相还恐怖了?
程锦倒不是故意在叶萍面前摆架子,她是真的心情不好,南蛮在京城肆虐这么久,她虽然一直很配合叶萍这儿的追查,但她如今懒得很,并未尽全力追查,平日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结果她不去寻他们,他们却主要来找她的晦气,而且还不止一次,大觉寺一次,今日一次,他们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地缠上自己了。
又是一起蛊虫伤人案,大理寺如今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使这一次案发地是国子监,他们也能平静对待了。
“来了,”文绍安坐在叶萍的公事房中,一脸云淡风轻地同她们打招呼,并未因程锦遭袭而慌乱,身上还穿着绿色的官服,似是刚从宫中出来。
叶萍连忙向他使眼色,未婚妻刚刚遭袭,你不赶到现场去也就算了,怎么着也要上前安抚几句,你和没事人儿似的坐在这儿翻书是怎么回事啊?以程锦这乖戾性子不和他翻脸才怪。
程锦的脸色的确阴得可怕,只见文绍安视若无睹地起身递给她一个油纸包,“饿了吧?我刚出宫的时候买的,现在还热着。”
那一瞬间,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被冰封着的难看脸色骤然解封,一脸阴郁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捧着油纸包吃她的卤猪手去了。
这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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