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没合眼,梳妆时瞧见眼底青黑,忍不住多扑了些珍珠膏。
萧廷琛慵懒倚坐在床上,仍是衣冠不整的模样,对着镜子笑道:“妹妹打扮给谁看?”
大清早就不正经……
苏酒回头,没好气地把木梳扔他身上。
她正色道:“时辰不早,该做正事了。整日这般不正经,算怎么回事?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呢。”
萧廷琛笑着把玩木梳,桃花眼潋滟尽无边情意,“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有妹妹这种红颜祸水,我还做什么正事?”
他总是痞里痞气的态度,叫苏酒恨不能捶他一顿。
好在他也只是喜欢嘴上说说,行动上还是很强悍的,不过一刻钟就梳洗更衣妥当。
他朝她伸出手,“走。”
“去哪儿?”
“镇西王府。”
苏酒微怔,“可是地窖里的那些姑娘——”
“源头是镇西王府,解决掉他们,才能帮更多的人。”萧廷琛吻了吻她的指尖。
认真起来的萧廷琛,格外沉稳可靠。
苏酒心安,乖乖跟着他出了雅座。
可璇玑阁并不肯放人。
老鸨甩着帕子,腆着那张抹了夸张胭脂的老脸,尖声笑道:“这位爷,您看中我们楼里的姑娘,花银子买就是了,怎么能干出强抢的事儿呢?大伙儿说是不是?”
看热闹的花娘和恩客,纷纷哄笑称是。
老鸨又叉腰道:“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丢出璇玑阁!”
萧廷琛薄唇轻勾。
他看着拦在四周的十几名打手,漫不经心地握住刀柄。
苏酒按住他的手。
她仰起头,白嫩娇美的面庞满是担忧,“下手别太重。”
老鸨笑道:“姑娘放心,到底也是您头一个恩客,楼里的人有分寸,不会下重手的!”
萧廷琛挑起她的下颌。
他俯首,当着众人的面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他微笑,“放心。”
下一瞬,玄黑色身影消失在原地!
众人甚至都没见他拔刀,几道寒芒闪过,再定睛看时,萧廷琛已经站在了原本的位置上,仍旧慵懒地揽着美人的细腰。
而那十几个打手,个个儿脑瓜开了瓢,凄惨又恐怖地倒地而亡!
满楼寂静。
原本的讥讽和嘲笑消失不见,恐惧的气氛逐渐蔓延,最后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凄厉惊恐地尖叫出声!
老鸨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睛瞪得溜圆。
他们,究竟招惹了一尊怎样的煞神?!
苏酒叹息,“都让你下手别太重。”
“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忍住。我下次改改,一切都听妹妹的。”
萧廷琛笑着和她走出去,姿态霸道,宛如帝王搂着他的美人。
徒留下满楼尸体,和脸色惨白止不住呕吐的一众活人。
璇玑阁外。
惊蛰站在一艘乌篷船上,已经在岸边等待良久。
苏酒登上船,瞧见长生蹲在角落抹眼泪,不禁好奇:“好好的你怎么哭了?你家主子呢?”
长生委屈,“我也不知道主子去哪儿了,找了一宿都找不到。贵妃娘娘,您说主子是不是不要我了?”
苏酒蹙眉。
难道陆执不告而别了?
可他身染重疾,能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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