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爬坐在宾馆的浴室里,紧紧的抓着腰上破旧的大裤衩子,浑身的不自在。
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自称是他的妈妈,态度温柔又可亲。
妈妈。
曾经的小爬,做梦都想有个妈妈。
他在街上看见过不少像他这么大的孩子,牵着妈妈的手撒娇,或展颜微笑或嚎啕大哭,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宫燕林抚着手下小爬瘦骨嶙峋的身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想给眼前这个孩子仔仔细细的洗一洗,但是他满眼的无措让她心酸不已。
小爬仅有的一只小手粗糙干裂,手指关节甚至有一点扭曲--常年在地上爬走的生活给了他的身体不可磨灭的印记,也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宫燕林,这个孩子在过去的几年里,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一种日子。
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太紧张了,指甲盖上甚至泛出一点不正常的青白色。
宫燕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伸手摸了摸小爬的脑袋,说:“你不要害怕,要是妈妈让你不舒服了,我这就出去,让外面的那个大哥哥就来帮你好不好,你身上这样脏,很容易生病的。”
小爬低着头不说话。
宫燕林叹了一口气,准备出去把宣飞叫进来。
就在这时,小爬松开了自己抓着裤边的小手,慢慢的放松了攒在一起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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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飞躺在小小的宾馆里,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哗哗”的水声。
在街边的时候宫燕林已经当街确认过了,小爬后腰上的那片胎记跟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除了这些年风吹日晒不复以前的鲜红,看起来有些暗淡。
他放在胸口的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上面杨桑榆发过来一条微信:“胖子说你没回宿舍,你是不是跟阿姨在一起呢?记得帮我带好啊。”
浴室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宫燕林的啜泣声,还有小爬“咿咿呀呀”玩儿水的声音。
宣飞心里烦的很,把手机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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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爬这一澡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
他身上经年累月的脏污泡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有了一点剥落的苗头,瘦弱的身体上交错着许多伤疤。
宫燕林生怕下手重了弄疼他,只好拿毛巾沾着沐浴露一点一点的擦。
雪白的毛巾被擦成了灰色,小爬的身体才被清理干净。
宾馆里有些僵硬的浴巾包裹住小爬残缺的身体,宫燕林把他裹严实了带出来。
他小小的身体轻的好像没有重量,靠在宫燕林身体上的肩胛骨硌的人生疼。
宣飞手里握着吹风机把小爬脑袋上的头发吹干,吹风机刚一打开,小爬就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有点害怕吹风机发出的噪音。
宫燕林去楼下的夜市买了几件小孩子穿的衣服,想把小爬身上剥下来的大裤衩子扔掉。
小爬在宣飞怀里看见了,张着没有舌头的嘴连比划带叫唤,急的要命。
宣飞放下手里的吹风机,从宫燕林手里拿过那件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大裤衩子,拿到小爬面前问他:“怎么了?这个已经穿了很久了,以后咱们穿新衣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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