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宜宁也算是有问必答,但都是轻轻带过,并不深说。
过了一会儿,卫宜宛摸了摸耳朵说道:“糟糕,我的耳坠子怎么不见了一只?”
她一开口,除了卫宜宁以外的几个人都着了忙。
“春纤春娇,你们打着灯笼去外头找找。”卫宜家吩咐卫宜宁的两个丫头,那两个人自然不敢怠慢,忙打着灯笼去外头了。
“咱们在屋里好好找找,”卫宜宛说:“我恍惚记得刚进屋那阵儿还在的。”
“那咱们就在屋里好好找找吧!”卫宜室说着就举起了灯。
“五妹妹,你蹲下来看看床脚那里。”卫宜家对卫宜宁说,因为卫宜宁一直坐在床边。
卫宜宁刚一蹲身,卫宜宛就对拿灯的卫宜室说:“二姐姐,你给五妹妹照着些,不然她怎么能看得清啊?”
卫宜室往前走了几步,手里的油灯递了过去。
卫宜宛假装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一扑,她想要趁机推翻卫宜室手里的油灯,这样灯盏里滚烫的热油就会全泼在卫宜宁头上脸上。
原本她只是和卫宜室卫宜家商量,要烧了卫宜宁的头发,但现在她的主意改了,她要毁了卫宜宁那张脸!
春娇春纤两个丫头在外头,只听屋子里“豁朗”、“噗通”、两声,紧接着就是惨厉的嚎叫。
两个人顾不得在外头寻耳坠子,急急忙忙跑进屋里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乱哄哄的一团。
好像有人受了伤,大约是因为疼痛得太厉害,声音都岔了,一时也辨不清是哪位小姐受了伤。
把外间的灯拿了进去,才看清楚卫宜宛和卫宜家都倒在地上,卫宜室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手里还握着灯盏,但里面的灯油已经没了。
卫宜宛一头一脸的灯油,此时还在不停的惨叫着。
卫宜家虽然没受什么伤,却也吓得面色惨白,根本爬不起来。
而卫宜宁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连话也说不出来。
包氏刚卸了妆漱了口,丫鬟春蓉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四姑娘烫伤了。”
包氏连衣裳也来不及换,裹了件披风就往外走。
来报信的是春娇,因为事出突然,春娇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来龙去脉,包氏问了她两句,见她说不到正题上索性也就不问了。
卫宜宛被火烧火燎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又怕又痛,却又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受害者?
当时她明明看准了才扑过去的,谁想原本在卫宜宁旁边挡着防止她躲开的卫宜家像中了邪一样斜刺里撞了过来,害得自己一下偏了过去,正撞在卫宜室手里的灯盏上。
包氏一进门就看见卫宜宛正在大骂卫宜宁,卫宜宁瑟缩着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瓷瓶,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那对孪生姐妹像被掐死的鹌鹑一样,立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出。
见母亲来了,卫宜宛更加豪啕大哭起来。
包氏见她脸上没什么大事,但脖颈和头皮烫得很厉害,已经起了燎泡。本就稀疏的头发被燎掉了一半,狼狈不堪。
包氏顾不得问什么,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来。
“夫人,这瓷瓶里是上好的獾油,可以治疗烫伤,”卫宜宁向包氏说道:“但四姐姐不肯用……”
“把那恶心的东西拿开!”卫宜宛尖叫着说:“你就是想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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