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掠庄子二十二处,杀真鞑男丁四十人,生俘十一人,杀包衣百二十人。”
也就是一共一百一十颗真鞑首级,生俘二十六人,杀包衣二百三十三人。施富口中爆出了一个让在座人等全都动容的数字。
斩真鞑首级一百一十颗,生俘二十六人,这可是大功啊,实实在在的大功。
“果真如此?”吴三桂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想他关宁军战阵上拼杀了多少遭,想要几颗鞑虏首级却千难万难。郑芝龙这群海贼竟仗着船舶之利,如此轻易得手?
他心中真是不甘啊。
哪怕理智告诉他,这是因为水师超强的机动性,这是因为水师可以避实击虚。整个辽海有多么漫长,水师就有多么大的机会可趁。
郑芝龙有此战果靠的并不是他的真实实力,而是在作弊。
但依旧心中羡慕嫉妒恨。
吴三桂的脑子里肯定不会生出这么个词汇,却绝对会是一样的意思。
“自然如此,耀州城已被我家大帅夷平,满城军民也尽被我家大帅掳了来,不日就将抵到觉华岛。”施富的自豪感在这一刻好不浓烈。
但很快他自豪骄傲的神态就为之一收,“只是……,那图安手下的真鞑多被抽调上了松锦战场,被杀被俘的鞑子里,甚是有一些老弱。”一百多颗真鞑的脑袋里,真正的青壮也就三分之一。余下的不是半百老头,就是十五六七岁的娃子兵。
“哈哈,老鞑小鞑都是鞑,如此亦是大功!”邱民仰哈哈笑道。但笑的更多是未来,而不是眼下的百十颗首级。
郑芝龙已经准备常年派军进驻觉华岛,有了这么一支水军在,千里辽海就皆成了不设防的边疆,建虏若要用兵防备,真不知道要被牵制去多少人马呢。这才是叫他畅快大笑的真意所在。
而其他的诸将,听施富这么一说心中才觉得好受一些。但却还是有人在感叹,“郑大帅好运气啊。”
历来看不起南军的北军,在战功上竟被一群南蛮子给比下去了。那是叫在座的几位总兵心里全都不舒服的很。
施富听在耳中,脸上却没有半点的不悦。“下官此来时候,我家大帅已经吩咐。大军能如此轻易的袭得耀州,皆因为建虏大军,或被布置于松锦,或是为诸位大帅牵制。这番才叫我军轻易得手。如此,我军之战果中岂能无有宁远大军的功劳?这些建虏首级,连同那些包衣奴才的脑壳,就尽数奉送,任凭督师定夺编裁。”
这叫有舍才有得。
吴三桂他们拿了郑芝龙的首级,自然就不能放下碗来骂娘!
耀州城的这百十颗建虏的首级,他可没有放在眼中。牛庄的鞑子,还有海州的鞑子,这才是正解呢!
但他知道,对宁远城内的驻军而言,这百十颗鞑子脑袋也是一道不错的美味大餐了。何况还有二百多包衣奴才的脑袋呢。虽然瘦了一些,但只要处理得当,那就都是真鞑子。
当然,相对比五位总兵的数量,这些脑袋和二十六个活鞑,那显然是不够分的。但不够分他们就有勇气去解杏山之围,解松山、锦州之围吗?
答案也是很明了的。
可郑芝龙却会去接着打牛庄、打海州。他手中不仅会有新的鞑子首级,而且还不会少。
郑芝龙要把手中的蛋糕做大做强,到时候,五总兵要再想来分润好处,可就该轮到他们真大出血了。
总而言之,撇开松锦战场不提,郑芝龙现下还只是才刚刚开始。
……
施富带着一脸笑容走出了公廨,回头再看望了身后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耳中似乎还能听到几位总戎的高亢声音。
“这就是大明朝的柱石么?”
这一刻的他心中,对自家带头大哥的宏图大志,信心前所未有的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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