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许多原因,虽然眼看就是散衙的时辰,清韵斋的大掌柜却也得接待一下,说不定这位表达个意向,他们这里就能结案了。
衙役不敢怠慢,领着康掌柜进门,一边让人报给负责这个案件的通判。
通判倒是不嫌康掌柜耽误他下班,在下属一个文吏的小隔间接待了康掌柜。
康掌柜把来意说明。
大约意思就是:三家钉子户的老房子,如今分三个点孤零零的留在清韵斋新旧窑场之间,让窑场的看护很难做。昨夜发生的偷盗技术机密的事件,对清韵斋的玻璃和琉璃技术保密工作更具威胁。
所以,东家希望府尹大人能体谅他们做生意的难处。
再有,如果居心不良的人进出窑场如入无人之境,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还能赚到来例不明的银子,怕是以后愿意光顾清韵斋的人前仆后继,挡也挡不住呢。
这样,他们的生意就真做不下去了。
康掌柜的姿态放的很低,说话的语气极为谦恭。不时的,还会弯腰欠身,表达他此番前来,的确考虑到生意艰难,着实是无奈之举。
可他手持清韵斋的拜帖,通判和文吏又哪敢怠慢,他这里说着,通判大人认真听着,文吏笔下不停、一句不落的记录着。
待到他说完,通判大人也是松了口气,清韵斋这位大掌柜的要求合情合理,可以采纳。不是他们考虑不周,而是这些事情不该由顺天府衙考虑。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这里面牵扯到桂月坊李家。尽管那个姓丘的管事矢口否认曾收买这几个人,但谁知道李家是否愿意放手这三家占据的地方。
府尹大人不愿得罪李家,但如果这个时候由苦主提出诉求,顺天府衙只要按照苦主诉求是否合理进行核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就是说顺天府衙可以惩治人犯,给清韵斋解除后顾之忧,但需要一个能向李家交代的理由。
康掌柜提的要求不多,两点而已,都不过分。
他说完的同时,文吏的笔录也做完了,通判很利索的让康掌柜签字画押,严肃告知:衙门定会尽快处理此事。
清韵斋大掌柜曾来过顺天府衙的风声,一点儿没露出去。
大约是本着快刀斩乱麻的原则,第二天清早,康掌柜和窑场的乔辰生、莫仲豪得到衙门传唤,听候盗窃案的结果。
潜入清韵斋窑场的五个人犯还没怎么感受牢狱的煎熬,更没接到李家的任何指示,便再次被提到大堂。
堂上原告被告都在,陈述案情之后,宣判:张四、唐进、钱长生等五人犯,清韵斋扩建之时滞留不去,其心可疑。日前趁清韵斋作坊走水、场面混乱之际潜入窑场,窃取清韵斋机密。此案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全,判五人犯服劳役半年,张、唐、钱三家各罚银百两,限三日内交付。
五人大感意外,唐进和钱家兄弟习惯性的就大呼冤枉,被惊堂木打断。
邱常赫喝问:“有冤情可以呈报上来,但若没有,滋扰公堂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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