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七被丁博昌这么一说,立即就惆怅了,悔不当初啊!
“我当初入职时,哪知道还有如今这些说道,你和小五两人就是走了狗屎运。”
他当时想得挺美,在禁军当值多威风。那身衣裳一穿,由不得就要腆胸叠肚,走在哪里都能耀武扬威。
哪像丁博昌和张永昌那样子,在户部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整日里被人吆喝着使唤,窝囊也窝囊死了。
他哪里会知道,邵毅会参与做买卖?不但参与了买卖,还能把买卖做出千里之外。
这才是平阳郡的生意需要扶持,日后若是别处的玻璃生意也遇到这样的事情,张小五和丁博昌岂不是年年都能出去溜达,吃着官饭,办着私事。有朝廷的补贴不说,还有玻璃行的额外银子。
到时分得的银子,铁定比他们多。
这,……这到哪儿说理去!户部多好的地方,他那时一定是患了眼疾,所以才看走了眼,后悔啊!
想到悲愤处,展七拍丁博昌肩膀的手,力道用得更大力了些。
只拍一下,丁博昌就呲牙咧嘴的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乔其雄笑道:“我说小七啊,你得这么想,你在京城吃得香、睡得甜,每日优哉游哉。博昌和小五两人却在奔波劳苦,替你赚银子花。”
“嗯?”展七向他看过来,“好像有点道理哦。”
张小五没敢搭话,程幼珽那里忍不住了:“有道理个屁,你又被忽悠了。你也不想想,你整日泡在京城,何时才能有机会出去游山玩水?哪有机会被地方上的官员吹捧?你能拿到朝廷额外的补贴银子吗?你能品尝到各地不同的风味佳肴吗?”
丁博昌的脸更黑了,“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在这儿煽风点火了。你怎么不说,老子近一个月车马劳顿、风吹日晒,颠簸的多么辛苦?”
程幼珽斜着他:“还有别的不?你还有别的苦处,尽可以说。我这还有没说完的呢。”眼热,眼热,早知道,他也让家里往户部活动了。
邵毅看着户部官员那边已经整顿妥当,频频往他们这边张望,忙把打嘴仗的几人分开:“好了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是不?人家那边还等着启程呢。”
这几个也都是明白人,插科打诨挤兑一下丁博昌而已,正事那是绝不能耽误的。
几人立时就端正了态度,又是拱手道别,又来一番拍拍打打,“一路顺风”“一路平安”的送别声中,丁博昌终于能跟着户部一行人上了官道。
看着一行人走远,邵毅几人拨马回城。
展七在邵毅身边,低声道:“户部那个主事会尽力的吧?可不要耽误了玻璃行的大事。”
自从广源去了平阳郡,平阳玻璃分号就是自家买卖了,万不能有失。
程幼珽那里哼了一声:“他当然会尽力,清韵斋的琉璃摆件,岂是那么好拿的?”
乔其雄也应声道:“他也着实好运,刚好遇到清韵斋有现货。大家都知道清韵斋出售琉璃摆件,可见识过的却没几个。除了去那几家有幸买到的府上做客,着实难见真容。”
说起这个,展七立即有了兴致,策马往邵毅旁边靠了靠,说道:“承安,反正咱们今日都告了假,要不就先别回了,你带哥几个去清韵斋窑场,咱也在近处见识一下琉璃摆件的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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