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老大的风向,一时间,几个纨绔立即趾高气扬起来,纷纷义愤填膺的指责夏梓堂:“就是,我们哥几个好端端的说话,打算进去和大家伙热闹热闹。谁知这小子二话不说,扑过来就和我们厮打,没准儿他今儿早晨吃错了药吧?”
“对对,要不就是没睡醒。”
“没吃早饭……”
吃瓜群众:“……”你们几个,还能想出比这更不靠谱的理由吗?
张岳阳听着这几个货色七嘴八舌的指责,硬是回不过味儿来。
他转头看向夏梓堂,打算听听夏梓堂的解释。
夏梓堂抹了一把嘴角淌下的血,从脚边拿起自己的腰带,胡乱在腰间系了一下,居然没做辩解,只对着张岳阳拱了拱手,说道:“给张大人添麻烦了,小子失礼,先告退了。”
说着话,深施一礼,再狠狠扫邵毅几人一眼,招呼长随倚风,两人互相搀扶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的往人群外走去。
他确实不想辩解。这里这许多人,宾客和杂役、仆从各色人等不一而足,难道让这几个杂碎在众人面前,再编排妹妹一次吗?
自家妹妹遭遇已是可怜,岂能再让外人对她品头论足?
张岳阳愣了愣,忙追上两步:“贤侄受伤了,还是稍待片刻,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好歹先给你二人瞧瞧,若无大碍,再走不迟。”
夏梓堂依然拱手告罪,执意带着长随离开了。
留下宴客厅外的一群人,个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极为不解。
这位夏梓堂是个讲规矩、讲道理的人,若没有实在忍不了的理由,没道理处在明显劣势的情况下,冲上去和邵毅一众人硬扛上啊。
可他居然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肯说,就这么走了,这是啥情况了?
而这位邵小爷和那一帮纨绔也真的就让他走了。这若是邵毅等人好端端的就被夏梓堂找茬儿,哪有可能善了?
张岳阳见夏梓堂甚是坚决,便也不再留,让管事带着小厮跟上去,派了马车,小心把二人安顿出府。
他这边,虽然儿子成亲,手头的事情很多,却不能扔下这几个纨绔不管。
别人倒也罢了,邵毅却是一定要找大夫看过,处理伤处,确认无碍才行。
不是他不担事,实在是这位小爷身份太过特殊。
当今皇上有一位一母所出的胞弟,两人相差五岁,早早在就失去了母妃。在血雨腥风的后宫里,兄弟两人相互扶持,关系甚是亲厚。
成年后,皇上受封政亲王,胞弟是襄亲王,两人在皇宫外各有府邸。
一日,襄亲王在皇兄府上相中了一位舞姬,心中爱极。却因王妃善妒,怕这位舞姬进了王府日子不好过,不敢接进王府。
于是,政王爷办了件糊涂事。他没动用襄亲王的人手和银钱,另外给胞弟置办了一处院落,把这位舞姬送了进去。
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了八年,那个叫做邵秀儿的舞姬,给襄亲王生的儿子也已经六岁了,就是现在的邵毅。因为养在外室,所以没正式起名字,家里家外的,都叫他毅哥儿、小毅儿。
这时,皇上登基也两年了。
就是这一年,年纪尚轻的襄亲王得了一场急病,昏迷不醒,连身后事都没来得及安顿一句,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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