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沄静静地看着云初,眼中虽有探究之意,却没有开口相询,只是沉默地走在她的身后。
容姝和苏锦泽一直等在院子里,一见到他们回来,面上都带着询问。
四人在屋里坐定,待到小厮捧上茶来,云初这才将方才和赵飞白的对话,悉数说给他们听。
“我母亲素来与渝国公府无甚交集,我也与顾至坚玩不到一处,他们怎么就拿我下手了呢?”苏锦泽疑惑地问道。
“设计让顾家姐妹手足相残,又在这肃州地界上,顶着那么大的风险做下这些事,只是为了嫁祸给秦王,这说不通呀!”
她顿了顿又说:“况且……太子和秦王两位殿下,并非庸碌之辈,夺嫡又非打嘴仗,谦王不过是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既无权势,又无银钱,说让他上,他就能上?”
“就因为赵飞白这点破事,渝国公用得着拿阖族的性命来冒这个险吗?更何况,谦王……”
容姝挑挑拣拣说了这些,一提到谦王,只得看向楚沄,那个传说中的闲散王爷,她可是一点也没印象。
云初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眸坐着,并不回答,她在赵飞白面前说的话,是站在渝国公的动机上考虑。
真若细细推敲起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现在指摘谦王夺嫡之事,确实为时尚早。
按照她已经知道的线索来说,渝国公府这条线,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上一世,李侍郎、周明煦皆有从龙之功,如今这条龙既排除了秦王,那么就只剩下谦王和康王,从李侍郎与谦王的关系来看,谦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于康王……
她不由得又想起云府玉娘的事情来,这一切又同康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尽管疑点重重,那些黑衣人既然出自渝国公府,渝国公府便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今依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渝国公安排的这一切,我看干脆一了百了,把赵飞白杀了,渝国公府断了香火,这一切就迎刃而解。”苏锦泽看着楚沄说道。
云初眉心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毕竟,当初苏锦泽差点死在图腾上,一命还一命,也算公平,只是……
“杀了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如果杀了他,这些疑问就会随着他的死,而被永远埋藏起来。顾婉容是顾婉柔下的毒,长公主府的守卫比之承恩公府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勾结外人给你下的毒,刺的图腾么?”楚沄一直端坐在上首,呷了口茶,神色淡然地问道。
云初深以为然,苏驸马和慧娘究竟有没有关系,如今还没有头绪……
苏锦泽坐直了身子,眼睛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二郎,你年龄不小了,有些事情,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楚沄意有所指地说道。
苏锦泽听见这句,整个蔫了下来,恹恹地问道:“那六哥的意思,是要放了他吗?”
容姝打量着两个人的神色,心里对长公主府的事隐隐有了猜测,又见云初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也佯装听不懂地呷起茶来。
“不着急,端看他如何选择,若就此放下执念,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杀了便是。若还想为顾婉容做些什么,倒还可以留他一命。”楚沄浑不在意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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