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婉宁又高兴起来:“不过上回我们去时,范老板曾经提过,今天会换新字画,以‘花’为主题,其中就有我的一首诗呢。”
咦咦咦???真的吗?淑宁很怀疑地想道:“你真的能作出诗来吗?不会又是抄的吧?”不过想想,还能抄谁的呀,婉宁也的确是有点真才学的,说不定真是她自己作的呢。
芳宁一路都很安静,但看得出她很高兴到那家茶室去。半路上婉宁被路边小摊子上的货物吸引时,还是芳宁大力劝她放弃的,难得看到她这么有魄力的时候。
茶室的确很不错,环境很幽雅,此时天色尚早,还没什么客人,那位范老板很热情地招待了她们一行人,还特地带她们到里面的雅间去坐。
范老板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长得很清秀,一脸书卷气,却又不显得瘦弱,虽然还是少年,已经颇有“玉树临风”的感觉,连淑宁都不得不承认,单论相貌的话,自家老哥恐怕还略逊一筹。
少年名叫范锦春,据婉宁说,已经考上了秀才,只是年纪还小,打算过两年再去考举人。婉宁与他们很熟,这很正常,但想不到连芳宁也对这两父子的事这么了解,倒颇令淑宁吃惊。
范锦春给她们示范了茶道,动作很好看,边示范还边讲解些与茶有关的典故诗词什么的,谈吐相当不凡。淑宁听得津津有味,心想:怪不得婉宁喜欢来,原来有这么一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帅哥在啊。
只谈了一会儿,婉宁就说:“方才进门时没留心看,外头已经挂上新字画了吧?三妹妹,你陪我一起去瞧瞧如何?”淑宁觉得有些扫兴,她还想继续听呢,不过她对婉宁作的诗也很有兴趣,便跟着她出去了。
一看墙上挂的婉宁大作,淑宁又被囧到了。那是一首《咏白海棠》:“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淑宁:居然连《红楼梦》都不放过吗?)
她忍不住有点佩服这位大姐,居然连《红楼梦》里的诗都记得那么清楚,这也算是一种才华的体现吧?
只是一看到婉宁那副得意样儿,她又佩服不起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真是你自己作的。
婉宁并不知道淑宁此时的想法,还特地回头问她:“三妹妹觉得这诗怎么样?这是范锦春亲自抄的,还不错吧?”淑宁抿着嘴笑说:“是,‘诗’写得真好,二姐姐真‘了不起’。”
婉宁什么也没听出来,只是笑着说:“去年秋天有人送了一盆白海棠给我们家,那花真的很漂亮,我也是一时有感,才写出这个来。”
淑宁道:“虽然说是咏花,但照妹妹看来,更像是在咏人呢,就好像是一位白海棠仙子。”
“可不正是仙子么?”范老板笑呵呵地走过来,手里的托盘放着两盏茶,“虽然婉姑娘是这样活泼的性子,但能写出这样的诗来,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呢。”
淑宁陪着他笑:婉大姐,你怎么就不挑挑,偏偏拿这么一首“端庄稳重”的诗来抄啊?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会被人怀疑的哦。
婉宁讪讪一笑,连忙谈论起其他的字画来:“咦,这首诗写得不错嘛,原来是这个人写的,我见过,样子长得有点难看。……咦?这一首……‘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是谁写的?”她猛地转过头来问范老板,一脸震惊。
范老板被她吓到,一时说不出话来。淑宁明白她为什么震惊,便答道:“上面不是有署名么?陈善才,是陈良本大人的诗作,很有名的。姐姐没听说过?”
“陈良本?”婉宁死盯着淑宁,“就是上次在茶楼里见过的那个?那个娶了好多老婆的大官?”
淑宁点点头,很有兴趣想知道婉宁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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