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王守仁都三十岁了,正宪、正亿两个孙儿也都快成丁了,他自然不能再随意打王守仁了。
一时间,王华深深感到了时光的无情......唉!
而这会儿,何瑾也看到了王守仁,就递出了一个红包,道:“大侄子,上次见面有些匆忙。喏,这是给你的红包。”
这一下,王守仁嘴角也有些抽抽儿了:父亲的担忧,果然不是没有道理啊......这小子,给个杆儿就往上爬,真是......臭不要脸啊!
于是,他也不啰嗦,直接问道:“何千户,你为何要打探京城的大案要案?”
何瑾顿时神色一肃,慨言道:“身为大明臣子,自当报效社稷。在下虽说初来乍到,却也有一颗报国之心!”
王华闻言,顿时气得茶水都喷出来了,一双眼睛鄙夷地望着何瑾:你,你昨天是这么说的吗?
算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守仁啊,你还是别问了,赶紧有什么说什么,说完让这小子赶紧滚蛋!
可王守仁却是个较真儿的人,又道:“大案要案倒是有,不过不知何千户意图,在下也不知从何说起。”
“哦?......”何瑾这就很感兴趣了,道:“那就劳烦大侄子,将你这巡城御史的难题,都说说呗。比如,京城作乱的祸端源头了,你上任后的所思所想了,都可以的。”
这下目的指向还算明确,王守仁便侃侃而谈起来:“何千户,要说在下上任后,所思京城作乱的源头,无非就四个。”
“哪四个?”
“宦、贵、道、会!”王守仁一针见血的言道。
随后,他又细细地解释起来:“所谓宦,其实就是宫里的太监,虽然陛下对宦官的约束很严,但他们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
“一些太监仗着这点,在京城开设皇店,城外设置税卡,甚至到处圈占土地。此等情况越来越多,弄得民怨沸腾,稍不留神,就会惹来麻烦。”
何瑾闻言点点头,心里却摇了摇头:宦官之祸,古已有之,而明朝算是继汉唐之后,又一大波泛滥的朝代。
并且,宦官就活动在弘治皇帝身边,宫中根脉深远。自己初来乍到,上来就捅这马蜂窝,无异于自寻死路。
“贵指的就是勋贵,自从成祖迁都燕京,这帮人就存在着。一两百年的时间,根深蒂固,嚣张跋扈,自不必细说。”
何瑾又是表面点头,心里摇头:没错,这咱也惹不起。勋贵不少都是世袭罔替的,弄倒一个后,儿子袭爵,只会惹来一身骚。
“道这个就是道士,前些年陛下醉心修炼,祈求绵延寿数,故而招揽了众多道士。随后陛下虽幡然醒悟,可错已酿成,京城上下还是遍地妖道。”
“这些人或是蒙吃蒙喝,或是仗势欺人,拉帮结派,画地设坛,弄得京城乌烟瘴气。”
王华听到这里,真想插嘴。毕竟,儿子可是在诽谤圣君。
可一想这两个家伙,一个敢口无遮拦地说,一个也敢乐呵呵地听。而就算自己插嘴,估计也没啥用,干脆还是闭嘴算了。
何瑾果然也没搭理王华,而是这次就直接摇头了:道士这个,已经被弘治皇帝抛弃了,剩下一些所谓妖道,也不过小打小闹。自己就算对付,也没啥震撼力,也不是目标客户。
“最后就是会,也就是帮会。不知为何,这些年京城里突然冒出了不少帮会,他们信众多如牛毛,而且还神神秘秘的。”
说到这里,王守仁不由蹙起了眉头,继续道:“而且这些人,好像跟那些妖道也有勾结。并且从去年开始,京城奇奇怪怪的命案就多了起来。”
“哦?......”何瑾这下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道:“上次在水一方,你就说过妖道贼寇一事,难道这事儿让陛下很焦头烂额?”
“自是如此,妖道帮会蛊惑人心,敛财作乱。且攸关京城一地安危,实乃肘腋之患,陛下岂能不心忧如焚?”
“好!”就在王守仁蹙眉忧心的时候,何瑾却乐得一下蹦了起来,拍掌道:“真是太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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