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两张,三张......”盘着腿儿坐在床上的何瑾,将手里一张张银票摊在眼前数着。
因为不如此,他就难以遏制,心头那汹涌的烦躁和怒火啊!
上午从朱厚照那里,找到了症结所在后,他就满脑子的浆糊,想不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来。
杵逆弘治皇帝,铁定是不行的。在王权社会跟皇帝较劲,不是头铁不头铁的问题,是脑残不脑残的问题。
既然不能杵逆,剩下的就是服从了......
可一想到跟头母老虎生活在一起,还要受那么多礼教的约束。最重要的,是仕途就此断绝,何瑾宁愿想着如何扬帆出海。
“杵逆不行,顺从也不行,这到底该怎么办!......弘治大叔,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嘛!”
“咦,等等......好像自己刚才想到了什么关键?”烦闷将银票一扔的何瑾,忽然觉得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
紧接着,他先是一愣,随即就......赶紧又数起了手中的银票。
毕竟,对于这头貔貅来说,数钱的动作,才能刺激灵感哇!
果然,一边数,一边就将一闪而过的灵感拽了回来,并逐渐顺藤摸瓜,完善构思着他的想法。
可半天过后,何瑾忽然又一抓脑袋,道:“还是不行啊......差一个关键点,这事儿根本办不成。”
就在这时候,门外金元怯怯地敲起了门:“老,老爷,王翰林来了......”
“嗯?......”何瑾先是一愣,随即眼珠转了一圈儿后,陡然惊喜异常:王翰林,王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及时雨呀!
“快,快让王大哥进来。上茶,上好茶,好生招待着!”一边说着,何瑾一边将银票收好。
又整理了一下衣观,平复了下心情后,他才噙着一丝友善的笑意,步履轻松地走出了房门。
可一见到黑着脸的王华后,何瑾忍不住便开口了:“哎呀,王大哥你怎么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生活多么美好,笑一笑,十年少嘛......”
王华锐利的眼神儿,豁然就惊诧地望向了何瑾:大,大哥?......老夫什么时候,答应成你大哥了?
可不待他反应过来,何瑾就絮絮叨叨地开口了:“王大哥此番前来......哦,应当是为了太子学业的事儿吧?”
开局两句话,上来就把王华打懵了:这,这小子莫非会读心术不成,怎么我一来他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何瑾却看着王华震惊的眼神儿,不由撇了撇嘴:大哥,瞧你上午望朱厚照的那款深情,快赶上用爱发电了。
而我被弘治皇帝调入京城,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嘛......能猜出你此时前来的目的,难道很奇怪吗?
“润德,难道你有法子?”深沉爱着朱厚照的王华,这会儿也不计较何瑾的称呼了。
“有啊......”
然后,王华就一脸希冀地望着何瑾。
何瑾后来,也不由一脸疑惑地望向王华。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儿看着。
终于,王华忍不住了,道:“有法子你就说呀!”
“我!......”何瑾也没想到,原来王华的希冀原来是这意思,不由回道:“我为啥要告诉你呀?”
“就因为太子乃大明的储君,未来大明江山的君王!倘若此时能改邪归正、戮力奋发学习,仍有成一代明君的希望!”
王华顿时有些急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用大哥......呃,还用老夫说吗?
言罢,王华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润德你大可放心,劝导太子之功,老夫是不会跟你去争的......”
“我知道啊......大哥你是方正君子,哪会做这等抢人功劳之事?”
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就算想抢,你也抢不过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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