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何千户人人长得不差,说话又好听,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为何觉得他不怎么样?”
闻听朱秀英的评价,朱厚照一时很有些心伤:自己喜欢的人,被在意的人直言诋毁,他当然很不高兴,还有点不理解。
看到他这幅模样,朱秀英脸上的冰冷才消融了一些,放柔了声音继续言道:“殿下,那人浮夸轻佻也就罢了,可你想过没有,他还心术不正!”
“李御史的确想卖殿下你一个好儿,可他呢?......还不是仗着你的恩宠在利用你?尤其听闻李御史之事后,他当即恼羞成怒,还克扣人家银子,这难道不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他人?”
朱秀英的解读不能说没道理,朱厚照听后,神色当即有些激动。他很想辩驳,可想了半天后,也找不出一个辩驳的理由。
不过话说回来,小孩子哪里会同你讲道理?
憋了半天后,朱厚照还是攥着拳头,坚定地道:“皇姐,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信任何千户,总觉得他跟别人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朱秀英顿时有些急了,问道。
“我也说不出,但就是有种感觉。”朱厚照想了一会儿,才认真地组织着语言道:“别人讨好我,奉承我,都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可何千户虽然也如此,但他就那么光明正大地表露了出来,让我明明知道却还一点都厌恶不起来......”
说到这里,他才顿了一下,一副高山仰止地表情总结道:“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独特的个人魅力吧。”
“什么狗屁个人魅力,你......你这是被他给灌迷魂汤了呀!”看怎么都跟朱厚照说不清,朱秀英气得想拿指头戳他的头。
但想想他毕竟是国之储君,又生生地忍了下来,气愤道:“说了你也不听,我跟皇后说去。反正那件事儿,皇后铁定是会站在我这边儿的!”
“哼,母后还不是要听父皇的?这大明江山,你们女人还反不了天!”朱厚照一时开始得意忘形了。
气得朱秀英恨恨地踩了他一脚,才带着侍女们转身离去。
而朱厚照先是疼得大叫了一声,随即漆黑有神的眼珠转了一圈儿,不由得又嘿嘿笑了起来:“哈,这事儿看起来,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何瑾便带着一大家子,又杀回了这桩宅院。
非但如此,他还让赖三儿将雇好的婆子、厨子、马夫,以及东宫的一队侍卫,全都带了过来。
当下老娘看到这桩宅院,可满意坏了。乐滋滋地行使起‘一家之母’的权力,开始为下人们安排住处、吩咐职责什么的。
何瑾当然也激动,但他激动的方向,好像有些不太对:“赖三儿,以后你就兼任这个家的管事。”
“若愚啊,你能写会算的,就帮忙当一下账房。还有火儿啊,这队东宫侍卫就交给你了哈,可别让我睡着觉,又被白莲邪匪给抓了......”
三人闻言顿时对视了一眼,心头一阵羊驼神兽奔腾而过:老大,你都是这么大宅院的主人了,怎么还这么抠!
尤其赖三儿,更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说雇人的时候,怎么不找管家、账房、护卫首领呢,原来是早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了啊!
这能省几个大钱呀!
可何瑾却双目一瞪,气势逼人地说道:“怎么,不愿意啊?......你们吃我的,住我的,这吃住难道不要钱的啊?”
“要不要说,我已跟孟镇抚使打了招呼......对,就是以前的孟文达孟千户,要招收你们入锦衣卫......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
三人气得这叫一个咬牙切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锦衣卫啊,那可不是公家饭的铁饭碗,而是皇家的金饭碗,体面又风光,能不要吗?
于是,三人气恼了片刻,顿时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哎呀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哪能不愿意?”
“就是,老大,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老大你放心,咱们的交情谁跟谁?我保证以后白莲教就是绑了我,也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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