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摆明是姚璟也不想搅合进来,便弄了一个半真半假的供词。既捏着他们的脖子,又给他们留了一丝生路......
“怎么,日期错了?”何瑾闻言,便冷冷地来了一句,道:“那就拿过来,让我改过来如何?”
四大粮商闻言,登时齐齐一捂手里的供状,异口同声说道:“没错,哪里错了?是,是我们看错了!......”
可宋端方却不依啊......姚璟没上任的时候,他们就已在任上了。姚璟要是逃了,背锅的可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就想从四人手里抢供状,叫嚷着:“不行,你们这是胡乱认罪!”
“我们哪里胡乱认罪了?......”
四大粮商虽然受了伤,却如坚定的士卒一样,狠命地保护着手里的供状:“我们就是犯下了罪,你不想让我们承认都不行!”
这话一出口,四人就又想哭了:尼玛,我们真是贱人啊......砍头抄家要上赶着,连认罪也要上赶着!
可还是那句话,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顺着姚璟何瑾的意思认了罪,那随后将功补过,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让宋端方这王八蛋抢了供状,一点活路儿都可能要没了!
可宋端方只挨了一惊堂木,四大粮商却挨了二十大板,明显不是对手。但就在这个时候,张文华、吴为还有孔方雄却对视了一眼,忽然也加入了战团。
“好,你们摁住这家伙,让本官......哎哎,你们松开,你们抓我干啥!”
宋端方这里正高兴,以为来了队友呢。可想不到,三人根本没帮他,而是一个抱腿,两个分别抓住他胳膊,将他给拦了下来!
尤其吴为那胖子的吨位,更是一出手,就让宋端方连动都动不了,气得宋端方破口大骂:“你们几个蠢货,难道还看不出,他这个知州想置身事外!”
可无论他怎么说,三人就是死命不撒手。
而何瑾,则好以整暇地收了四粮商的供状,对着宋端方嘿嘿冷笑道:“宋同知,生死利益面前,谁都不是傻子。”
“你想拉师父下水,因为你是一州衙的副手,自然还想着反制。可他们却不是,对他们来说,无论日期到哪天,都难逃一死。”
“反倒是师父露出想置身事外的意思,他们便知道师父也不想赶尽杀绝,自然而然便倒戈相向了。”
这话落下,宋端方不由惊恐万分地看向何瑾,感觉自己已被眼前少年看穿了!
尤其当中如此微妙的博弈,他都把握地妙到毫巅。稍一牵引运作后,立时便拨弄局势,让姚璟立于了不败之地......简直神乎其神,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何瑾的手段却还不至这些。
说罢之后,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宋端方,又瞟向吴为问道:“吴胖子,你暗中给这狗东西送的好处,不会连一点证据都没留吧?”
“当然留着呢!”吴为立时点头如哈巴狗,道:“每一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宋端方闻言,不由再度破口大骂:“狗东西,你敢害我!”
“嗯......”何瑾却点了点头,随后脸色一凝,吩咐道:“放开他。”
三人一愣,不知何瑾要干什么,但也都顺从地放了手。宋端方当然一门心思,还想夺了何瑾手里的供状。
却不料何瑾这里,已一巴掌先拍了过来!
于是,宋端方整个人儿就飞了起来,直接撞在了二堂的柱子上。随后,又摔了个七荤八素,面色狰狞扭曲地吼道:“何,何瑾,你敢殴打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
何瑾却不由冷笑,道:“你这狗一般的东西,还敢狂吠?难道现在还看不出,这事儿不捅破了还好,真传了出去,他们这些人都会按照我的交代来办!”
“眼下救灾要紧,自然懒得用国法处置你,不过......”
说着,何瑾带头儿上前,招呼着皂隶衙役吩咐道:“给我打,狠狠地打,就打这样的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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