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秀面上带着略有些僵硬的笑,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家姐姐,小声嘀咕:“姐,要不还是我来?”
秦亚茹哭笑不得,压低声音吱唔:“下面不知道底细的人也就罢了,你明知道都是骗人的,怕什么!”
秦文渊眼珠子差点儿凸出来,高枫也吓了一跳,却是吃吃而笑,他都多少年没见过秦亚茹像个小姑娘似的登台表演?事实上,以前除非秦亚茹喝醉了酒,或是太过高兴,否则绝对会拼死保证自己的端庄娴雅,更别说当着一大群人的面表演节目,没想到回到宋朝,本该更保守的她,却放开了许多。
这时,一阵阵惊呼声响起,秦文渊甚至吓得脸色煞白,蹭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这是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若非高枫手明眼快,一把拽住他,他恐怕都要冲上去拉自家妹子。
秦亚茹居然让人用一条长长的锁链,从自己的肩膀,绑到膝盖,她被两个女使辛辛苦苦捆绑之时,几个汉子扛着水缸,让缸口冲着观众席,甚至还挪动过去,请前排的欧阳悦还有燕西西几个人检查,确认这水缸完好无损。
秦小秀深吸了口气,语笑嫣然:“各位,水缸可有问题?”
所有人都摇头,提前安排好的托儿更是大声起哄,纷纷诉说这水缸的来历。
“那么,往里面注水。”
现在没有麦克风,秦小秀拎着一只喇叭状的自制扩音器,正好护着她的脸,便是脸红羞赧好歹也能遮挡一二。
欧阳悦颇有兴趣地看着十二个壮汉提着水桶,拼命往水缸里面注水,不多时,水就满溢而出,倾洒在高高的台子上。
秦小秀挥挥手,几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少女拉着从教坊司拆回来的,厚厚的一丝都不透光的帷幔,把大水缸围起来。
欧阳悦失笑:“这群丫头到会省钱。”连帷幔都是从教坊司的厢房里拆走的,不过也是,像这种质量的帷幔,想要从别的地方购买也不大容易。
等到秦亚茹被扛起来,放进溢满水的水缸,又有两个壮汉抬着一块巨石,把水缸封口,还用锁链将石头把水缸捆在一起时,连欧阳悦都吓了一跳,惊道:“这是做什么?快把人放出来!”
秦文渊眼前发黑,身子一动,向前扑去,高枫哭笑不得,揪住他的胳膊笑道:“这就是个娱乐节目,你别闹,坏了亚茹的事儿,小心她不高兴。”
哪怕高枫千万个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可秦文渊还是坐立不安,不只是他,连欧阳悦,燕西西她们也心惊肉跳的。
尤其是燕西西,她与秦亚茹的感情挺好,也算是知道秦姑娘与高枫关系匪浅,生怕秦亚茹出事,高枫再迁怒到她们身上,眉头紧蹙。
这会儿秦小秀到是镇定下来,指挥着众人把帷幔放下,将水缸包裹都严严实实,才笑眯眯地拿出一个漏斗,高高举起:“我们的‘法师’能在沙砾滴完之前从水缸中脱困,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
她的声音清亮,仿佛充满了信心,整个庭院的女伎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不少不知底细的人都露出焦躁的容色。
随着滴滴答答的声响,大家越来越紧张,眼看着沙漏上面的沙子越来越少,几乎见了底,可帷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里面的秦亚茹也一丝声响都无。
这时,不说底下的观众紧张的直冒冷汗,连秦小秀的脸色也开始难看,她在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瞅了瞅那帷幔,又看看沙漏,似乎终于耐不住,偷偷摸摸地掀开帷幔往里面偷瞧。
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弄得紧张兮兮,欧阳悦皱眉:“莫不是出了差错?”
燕西西更是吓得不轻,直起身子喊道:“月欣,要是不行,赶紧把人拉出来,不是闹着玩的。”
秦小秀怔了怔,似乎颇为为难,和一个女使嘀嘀咕咕了几句,就有个气喘吁吁的老人抱着药箱走到台下,显然她也怕出事,提前叫了大夫。
秦文渊脸色涨红,又过了片刻,他终于耐不住,不顾高枫的阻拦,猛地冲了出去,他一路横冲直撞,撞得好几个女伎争相躲避,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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