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酒囊,无心将最后一口“小镇清酒”倒于其口。
造化之力涌入朗霁风躯体,令其霎时进入一番极其玄妙之境。
无心目光落在朗霁风眉心,她没解开上古大能残识牢笼禁锢,却打开沟通桥梁与其对话。
“不知道前辈考虑的如何了?奉我为主,还是打算玉石俱焚?”
其实根本不用三个时辰的时间,灵机道君内心已有决定,只心中怒火仍不平息:
“考虑?你这小辈有给我考虑的机会?!”
真灵印记束缚,永世不得翻身。
又将她遗存的最后一滴精纯血脉夺走。
更扶植她选中这道肉身,将她禁锢在这识海中,合适给她考虑的机会与后路?
灵机道君若有肉身或灵体,怕会气的浑身发抖,纵无,此刻亦被气的六神无主。
“我知道前辈在想什么,前辈何须介怀?
只要前辈肯与晚辈合作,您这小辈肉身算什么?
待晚辈青云直上,定然给前辈捉一只纯种太阴玉兔夺舍,将前辈真灵自由归还,乃至于元神自由都不是大事!
晚辈只想得到一个真正的共赢……”
如果这话是在无心剥夺她血脉之前,灵机道君怕是会认为她在大放厥词;
换做另一个人道来,她当下就会破口大骂——
放他娘的狗屁!
你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
太阴玉兔何其珍稀?
于上古纯种太阴玉兔亦不过一小支,况今世?
你动口就要捉一只,你当是杂毛野兔?
然经历方才一役,血脉遭到剥夺后,灵机道君沉默。
她从少女手中那一道石蝉之中察觉到了大恐怖。
她曾为道君,神魂于石蝉前竟都忍不住颤栗,匍匐!
灵机道君似曾听闻石蝉来历,虽只言片语,却直觉八九不离十!
“古之神蝉,某一大能道果!”
“这种东西怎会出现在这一处大千世界?还落到了这少女的身上……”
其次,少女看似温和,实则漠视一切!
她若不从,难保少女不会玉石俱焚,将她永世压于囚笼!
数十万载等待方得此脱逃升天机会,岂会放过?
“肉身不复、真灵被束缚又如何?但有一线生机,本君便要放手一搏!”
最后……三千大世界,唯有此女、唯有此女身上“古之神蝉”能遮掩她踪迹!
无心不知,自身最大秘密在灵机道君面前,暴露无遗。
灵机道君竟知道墨蝉秘辛?若无心知道,许她态度怕是会再好上千百倍。
灵机道君:“你所言可为真?”
血脉被剥夺后,她元神有一阵虚弱期,方才那一句不过是强弩之末的嘶吼罢了。
今平静下,陡然虚弱。
一问她清楚乃是废话。
活了几十上百万载,这小丫头片子心思她能不清楚?
她清楚,她更清楚即便问了,会不甘心,但不问只会更不甘心。
“自然为真。”无心一笑。
无心不知灵机道君的一番内心挣扎,却松一口气。这于她而言是好事,她还想靠这位小洞天真正主人谋夺私利。
若是朗霁风还清醒,听到无心这话,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怕会窒息。
并非因其太俊美,鬼面下哪儿看得出?
只是会想到从认识她到如今——一件好事没碰到过!
跟她的合作更是。
要么猜中开头,想不到结尾。要么想到结尾,却还只能咬着牙拼个九死一生。
却乐见其成。
多一人遭殃,他总不会太孤单,不是?
尤其这人还是打算夺他肉身之辈!
太阴玉兔一脉的老祖如何?
夺舍之仇不共戴天——
迟早要端了她!
灵机道君沉默半晌,最终同意。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便只能接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无心打算将她拘出朗霁风识海,送进长生木心,却遭到她反对。
灵机道君不愿呆在暗无天日的长生木心,并提出条件:
“欲与本君合作?可以!这小兔崽子的肉身使用权需分本君一半!”
“本君有一道古老秘术,能将拥有同一血脉二人元神纠缠羁绊,一体双魂!”
“待你何时替本君捉到一只纯种太阴玉兔,本君再解开这份羁绊!”
无心犹豫了。
这是一大难题。
她才刚收服朗霁风,如此行事,必遭朗霁风不满,她更不想以铁血手段镇压朗霁风,她想要他真正的臣服。
她没有当下应承,说道:
“你只要能够说服你这个后辈,我没有意见。”
无心将决定权交给他们。
毕竟二人,或者说二妖,往后将成为她“左膀右臂”。
都是自己人。
硬要说偏袒谁?无心自然偏袒朗霁风。他到底还年轻,心机尚浅,易收服。
灵机道君则不然,老而成精……
她今看似洒脱,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姿态。
然一上古大能,岂甘心沦为一蝼蚁仆从?
对于这样的一个存在,无心自然不敢给予太多的信任与信心。
但面儿上总要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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