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儒的旁敲侧击,程云青并没有听出来。他怎么可能怀疑张晓儒呢?大家都是三塘镇人,张晓儒又是调查科的副科长,负责特务队的工作,在他眼里,张晓儒与日本人是穿一条裤子的。
听到张晓儒担心军列的安全,程云青笑了。
“张科长有所不知,停靠军列,我都是临时才能得到通知,抗日分子不可能知道。而且,军列有日军守卫,他们不敢来。”
张晓儒问:“有没有提前通知的?”
程云青摇了摇头:“很少,最多提前几个小时。日本人没那么傻,提前通知了,消息走漏了怎么办?印塘火车站,或许能提前一天收到消息,我们能提前四个小时知道了就不错了。”
张晓儒与陈国录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连程云青都不知道的消息,武博山是怎么弄到的?
张晓儒有些沮丧,看来定时炸弹没有必要了。
只有,武博山为何要编造假情报呢?
为了与行动队长或是双棠组长见个面?他又干出什么大的成绩,就算见了面,又能如何呢?
陈国录疑惑地问:“武博山的情报,来自新泽站的站务手。如果程云青都不知道消息,站务手怎么会知道?”
张晓儒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陈国录说:“我留下来查清楚。”
情报如果有问题,所有的准备,全部是一场空。
张晓儒叮嘱道:“记住,不要与武博山直接接触。与他见过面的同志,暂时不要归队。”
陈国录吃惊地说:“你怀疑武博山?”
张晓儒缓缓地说:“事情反常即为妖,一定要注意,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博山是郭柏谦的手下吧?”
他是提醒陈国录,郭柏谦投降了日本人,武博山会不会也一样呢?
陈国录一凛:“我会注意的。”
陈国录是张晓儒在特务队的手下,他给陈国录任务,让他留在新泽侦察,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傍晚时,陈国录才回来。跟以前一样,陈国录先向张晓儒汇报。
陈国录神色凝重地说:“武博山的情报,可能是假的。当然,也有可能,他想保护情报来源,但可能性很小。”
张晓儒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新泽,就作出了这样的判断。只是他想不通,武博山为何要故意弄假情报。难道说,为了表现?可如果搞不到军火,他也不算立功。
陈国录说:“不知道。我调查过他的情报来源,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站务手的名字。但是,据我们的同志报告,武博山非常肯定,一定会有军列停靠新泽站。”
张晓儒坚定地说:“立刻取消一切行动!”
他更倾向于武博山提供的是假情报,如果武博山有自己的情报来源,铁路破坏队也不至于表现平平。
退一步说,如果武博山的情报是真的,那就更有问题了。新泽火车站的站长程云青,都不知道有军列停靠新泽站,武博山竟然知道了,这不令人害怕吗?
然而,周宏伟与张晓儒的想法不一样,他觉得,不管情报真假都要试一下。
周宏伟说道:“陈队长,这是难得的机会。”
陈国录问:“组座,如果是假情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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