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平很尴尬,只能用抽闷烟来掩饰自己的难堪。
他也知道南安纺织集团公司欠一鸣公司的老账最长的有七八年,最短的也有三四年了。可是,作为南安纺织集团公司的负责人,他要为自己公司的一万多名工人负责,先保住自己职工的工资收入再说。
“朱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公司准备租赁南安巾被厂机修车间的厂房和设备用来生产,房租从欠款里扣除怎么样?”
这时候,许振鸣才抛出自己的真实意图。这个办法非常好:一鸣公司既能收回欠款,南安纺织集团公司又不用掏现金来付帐。
朱世平闻言,不禁眼睛一亮,连忙掐灭手中的烟头。
“好好好!许总,你这个办法好啊!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哈哈…”他大笑着拍了一下办公桌,目光中满是喜悦。
许振鸣提出用厂房租赁费来抵账的方法,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知道南安纺织集团公司资金紧张,若不是用这种方法来收回欠款,恐怕都难以收回这64万元的老账了。见朱世平认同自己的提议,他准备趁热打铁,今天就把机修车间租赁的协议草案拟定好。
见此,朱世平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自己公司经营部打了电话,安排经营部的部长来和许振鸣对接。在等待经营部长前来的时间里,他笑眯眯的和许振鸣拉家常:“许总,我称呼你小许可以么?”
这时候,他很和蔼,根本不像一位副处级的领导干部,倒是像一位和蔼可亲的小老头。
“朱总!你和我们公司的韩大姐是同学,当然可以称呼我为小许。如果你不嫌弃,我喊你朱伯伯也没问题!”许振鸣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拉近和朱世平的关系。
他这种做法其实也是一种销售方式,叫做亲情销售,和客户处感情,效果非常好。
朱世平见许振鸣这么懂礼貌,自然非常开心。他笑眯眯说:“韩英和我是皖南省纺织学校的同学。那时候,她是我们班的班花,特别爱臭美。现如今,她还是那样不甘心老去,让人称呼她为韩大姐。呵呵!这个老韩啊…”
“韩大姐不显老!朱伯伯,你也是一样!”许振鸣奉承了一句。
朱世平闻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
“哎…老喽!现在被资金的问题压得喘不气来,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我们公司又接收了南安巾被厂这个大包袱,资金就更紧张。要是有单位能买下南安巾被厂的土地和厂房就好了!搞到几千万资金,我一定能把南安纺织集团公司盘活!”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听到朱世平在抱怨南安巾被厂的厂房和土地将要闲置的话题,许振鸣不由得的灵机一动。他想买下南安巾被厂的土地和厂房,打造一个大型智能装备制造基地。为了这个目标,哪怕负债经营也在所不惜!
在他的记忆里,南安纺织集团公司兼并南安巾被厂以后,把所有适龄的工人都安排到南安纺织集团公司去工作,南安巾被厂的厂房就一直闲置在那里。直到房地产兴起后,这片工业区的厂房全部被推到,盖成了一个个别墅群。
南安巾被厂占地一千五百多亩地,砖混结构的厂房有十五万多平米。这个地方如果改造成一鸣公司的产品制造基地,都不需要费什么劲。想到这里,许振鸣用试探的口吻说:
“朱伯伯!我们一鸣公司倒是想要盘下南安巾被厂的土地和厂房,就怕你等来不及。若是能给我们一年的时间期限,我们公司一定能买下这个工厂!”
“啊?怎么可能?”
朱世平闻言很吃惊,瞪大了双眼看着许振鸣。在他印象里,许振鸣属于少年老成的商业天才,一般都不会说过头话。而今天,许振鸣的口气有点大了!
南安巾被厂的土地加厂房,估价不会低于八千万。一鸣公司才刚刚创业不久,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资金来购买八千万的固定资产。这好像有点吹大了!想到这里,他笑眯眯的看着许振鸣,干咳了一下道:
“小许!说说你计划,一定要切实可行!如果可行的话,别说等你一年时间,就是等你两年时间也没问题!同等条件下,我会选择和一鸣公司合作!”
话虽这么说,朱世平还是不相信许振鸣的计划。所有的想法都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如果许振鸣不能说出一个合适的方法,他倒是想倚老卖老教导一下许振鸣,免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后生将来会栽跟头!
看了看朱世平的表情,许振鸣也能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不过,能得到朱世平这个承诺,他心中已是乐开了花。总得来说,他这种处感情、处朋友的营销方法已经成功。于是乎,他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朱伯伯!我们公司可以先购买南安巾被厂的机修车间。拿到土地证和产权证后,再用这些固定资产从银行贷款。再加上,红河乡纺织机械配件厂和红河乡农机厂的固定资产也可以抵押给银行打款。”
“从银行贷出的资金,再加上我们公司的自筹资金,完全可以支付购买南安巾被厂的首付款,再把南安巾被厂的固定资产抵押给银行,贷款支付给南安纺织集团公司!这种方法虽然有些吃力,我们公司还是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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