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鸣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秦主任居然会这么有眼光。
可是,这位秦主任和兰厂长不清不楚的,最后还是没能离开南安巾被厂,和许振鸣一样成为南安纺织集团的职工,然后再下岗失业,加入南下打工的队伍。
在许振鸣的记忆中,市里派来南安巾被厂的工作组,应该是95年12月份的月末。没想到,因为他出手打击蔡伯陵和庆建设,引起蝴蝶效应,把工作组提前给引来了。
工作组来南安巾被厂,就是来主持企业兼并的!
由此看来,南安巾被厂的情景不妙了!
想到这里,许振振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意,给秦主任提建议:“秦主任!你若能找到关系,我劝你立即办理调动手续,离开南安巾被厂!”
“为啥?”
秦主任张大了猩红小嘴,诧异的看着许振鸣。
许振鸣告诉她:“南安纺织集团兼并南安巾被厂已经成为定局!到时候,你还能享受科级待遇么?”
“小许,你说得有理!白嘉梁那个死鬼靠不住,已经进去了!兰德江这个怂货也靠不住,姐姐我是要想办法找出路了!哎…靠人不如靠己!”
闻言,秦主任惆怅的叹了口气。
旋即,她突然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白皙的脸顿时羞得通红!
她这一番操作把许振鸣搞得也很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嘴里在重复的唠叨着,“是啊……靠人不如靠己!”
“叮铃铃…”这时候,秦主任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破办公室里的尴尬气氛。
电话是兰厂长打来的,命令秦主任通知食堂准备一个小餐厅,他要设宴招待市里来的工作组。
许振鸣借机离开了厂办公室,来到兰德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支香烟。
仅仅二十来天没见面,兰德江已经变得很憔悴。他正靠坐在老板椅上,一口接着一口的抽闷烟。看到许振鸣拿着辞职报告的资料走来,他强作欢颜的打招呼:“小许来了,坐下说话吧!”
许振鸣在兰德江的办公桌前坐下,把自己的资料递了过去,微笑着说:“兰厂长!我的辞职手续都办齐了,请你批准!”
“小许!蔡伯陵进去了,机修车间没人承包。你愿意接着承包么?”
兰德江一边签字,一边问许振鸣。
他现在还没有放弃努力,想要保住南安巾被厂厂长的职务。若是能把机修车间承包出去,也算是一种政绩。这时候,他已经病急乱投医,居然请一个马上要离开南安巾被厂的职工来承包机修车间。
许振鸣如果要承包机修车间,一定不能立即辞职。否则,这将会违背下岗职工自谋出路的政策。可是,南安巾被厂就是一个大火坑,许振鸣又有自己的事业,怎么会傻乎乎的自己往火坑里跳!
想到这里,许振鸣苦笑着说:“兰厂长!我能力有限,小小的一鸣公司都管理不好,就不来机修车间添乱了!”
看着许振鸣苦笑的样子,兰德江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摇了摇了头。他有一种大厦将倾的预感,这时候已经心乱如麻了。
“还是年轻人有闯劲!小许,你闯得这条路很好,一定不要放弃!民营企业将来的前景也不错!”不知是处于何种目的,兰德江后来又微笑着鼓励许振鸣。
许振鸣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办好辞职手续,拿着自己的档案离开了南安巾被厂。
离开工厂大门的一刹那间,他却突生一丝惆怅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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