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这么大动静,大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季妧回身的时候,就看到他半隐在灶房门口盯着这边看。
火自然熄了,季妧摸了摸他的头,又重新引着,让大宝坐下接着填柴。
贞吉利背着双手晃悠进来,一脸嘚瑟:“怎么样?亏我今天神机妙算请了探亲假,我若不来,你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那也未必。”
季妧正在刷小锅,指着另一个灶洞,让他和大宝一块烧火。
贞吉利叽叽歪歪走过去坐下,大宝小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枯,眼盯着他手中的木柴不放。
贞吉利见状,逗他:“要不你来烧,我最尊老爱幼了。”
季妧喊大宝:“姐姐肚子饿了,你们俩一起烧,谁烧谁的,这样咱们也能快点吃饭,好不好?你看,你的灶洞比他大,就把小的让他烧算了。”
大宝不太高兴,看了看两个灶洞,确实是自己的比较大,便不再和贞吉利较劲,扭过头继续往自己那个灶洞添柴。
贞吉利:“……”敢情让他烧锅是看他可怜?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大宝似乎和一般的小孩不太一样。
他动了动嘴,终究没好问出来。
“你刚才还说未必,我看你就是逞能。你倒是说说,我若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帮人。”
季妧切着菜,头也没抬:“我起初不知道汪德也会来,所以只想出了针对谷雨田的应对方案。”
听到谢寡妇被辞退的消息,季妧没有第一时间赶去胡家,而是去了镇上,找书铺的方老板打听消息。
居庸镇就那么大,想了解缫丝作坊的情况并不难,加上她去的时候正赶上宋璟去换书,而宋璟的同窗中恰好就有一位和那谷雨田是邻居。
几个渠道得到的消息相交叉,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个不小的内幕,或者说是谷雨田的把柄。
“什么把柄?”贞吉利十分好奇。
“缫丝作坊的日常工作,就是将蚕茧浸在热盆汤中抽出蚕丝。蚕是必不可少的。而蚕的主要食物是桑叶,这个季节绝大多数的桑树叶子都落光了,待到来年春初才能发芽生叶。”
贞吉利听得有点晕:“什么蚕啊茧啊还有树叶子的,跟谷雨田有什么关系?”
季妧白了他一眼。
“根据桑叶的生长周期,养蚕的季节主要有五到六月的春蚕、七到八月的夏蚕、和九到十月的秋蚕,即使是最晚的晚秋蚕,也就到十月底的样子。可现在都十一月份了,缫丝作坊丝毫没有停工的迹象。”
谢姨说过,她复工这段时间,既不让抽茧也不让缫丝,而是和许多女工一起被叫去刷洗一种树皮,清洗干净的树皮再由专人送到另一个院子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们摸不透里面的玄机,前世看多了“315打假”的季妧却能猜出个大概。
等从谷雨田家一个做饭的老妈子那打听到,他近来确实雇人常往深山老林里伐一种浅棕色的树木,季妧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又给了点好处,让那老妈子带了块树皮出来。
事后证明,这种树皮的纤维经过特殊处理,确实可以化成丝状。
乍一看几乎辨不出来,实际两者却有很大差别。
真正的蚕丝从外观上看为乳白色,略黄,表面光泽柔和,丝质绵长。
有些粘胶纤维、人造纤维生产出的长丝也会长一些,但它们在蓬松性、隔热性上都不如蚕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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