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每面对着自己的夫君,她总有种心虚之感,觉得是自己伙同家里人坑害了他……
但若不是她的话,寇长卿哪还有命在?
所以,是她救了他的命,她没有对不起他——这样一遍遍重复着,重复的多了,心也就平静了。
然后又发生了今天的事。
这回郑贵妃给的理由依旧很充分。
她问郑华蕤,寇长卿在京闲居的这两年是否开心?
郑华蕤自然说开心,只除了偶尔有些心事……
郑贵妃说那就对了,老虎被困在笼子里,怎么可能没有心事?
这话让郑华蕤心中不太好受——当初可是郑家关的笼门。
郑贵妃就道,此一时彼一时,军权不在寇家,就得在郑家,不在郑家,就得在寇家,这是一荣俱荣的事,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让寇长卿重返沙场、重掌权柄。
郑华蕤反问自己的三姐,怎么现在不怕她守寡了?
郑贵妃只笑着问了两个不相干的问题,就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她问,京中百姓以前对寇长卿是什么看法,现在又是什么看法——针对他攀上贵妃娘家的歆羡之词撇开,关于他本人的真正的看法。
又问,你想嫁的究竟是威震天下的神武将军,还是背负着全天下骂名的寇长卿?
“夫君……”
郑华蕤的手缓缓下移,来到了他的左肩骨处,轻轻捏了捏。
“夫君这里的伤,可好全了?”
“左肩的伤早已无碍,可是右手的旧疾——”
寇长卿睁开眼,抬起右手冲她晃了晃,神色颇有些萧然。
“还是无法使力。”
郑华蕤心疼的紧,正欲说些宽慰的话,寇长卿却拂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那双本该温和含笑的眼睛,此刻一丝情绪也无。
“我的右手废了,郑贵妃,你们郑家,还有你,是不是很失望?”
郑华蕤不禁有些后悔提起此事。
“夫君千万别多想,娘娘就是随口一问,绝没有怪罪的意思。”
“她当然不会怪罪!”
寇长卿蓦然拔高了声音,吓了郑华蕤一跳。
“我有今日,都是拜你郑家所赐,真以为我不知道?”
郑华蕤面色一白。
“夫、夫君这话,是哪里听来的?没有根底的事……”
寇长卿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究竟有没有根底,你最清楚。”
郑华蕤霎时间慌了。
脑中正不停想着该怎么解释那些事与她无关,下巴忽然被擒住。
酒气喷拂在脸上,郑华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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