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宸极力劝说道:“错是元辰和张定康犯下的,你又何必迁怒于人?不行,我必须阻止这一切,不能让你枉造杀孽。”
刚要转身,后方传来一声爆喝:“站住!”
砰!
王爷一拍桌子站起,森然无情地盯着回过身的沐子宸,阴冷道:“到底谁才是做主的人?”
沐子宸:“你这样做,只会让朝廷更危险!”
王爷:“白痴,你懂什么!元辰和张定康两贼背叛,朝内人心不定,本王以搜寻两贼余孽的借口,关押各大勋贵的嫡系,顺理成章,谁敢说个不是?一方面,确可调查那些人的身份,另一方面,也能摁住那群勋贵的躁动之心。本王就不信,这天下都是像两贼一样的无情之人,为了谋反连自家妻小都不顾!”
沐子宸被说得哑口无言,此时才知道,原来侄子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另有算计,人家想的可比自己深远多了。
喉咙滚动几下,他突然问道:“你把元辰,张定康的妻小如何了?”
王爷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令人心惊的残酷:“自古谋逆之罪,天理难容,非千刀凌迟不足以震慑宵小!两贼选择背叛时,就该知道后果!皇叔,不用劝本王,这里是本王做主,也别想去阻止,因为行刑已经开始了。”
沐子宸的身躯摇晃了几下:“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又是何必,何必呢……”
东周如今的局势,只能用乱上加乱来形容。
张家全的数十万部众逃入南海之后,各方节度使一度大怒,后来却听说张家全早已被斩,又得到了自家情报成员的确定,不少节度使仰天大笑起来。亦有破口唾弃者,大呼痛快,只是心中到底嫉妒东方世家的实力,遗憾自家没有得到人头。
眼见得人头无望,各方只好放弃念头,转而开始争抢张家全留下的地盘。
当然,这群乱军首领个个都是人精,一开始谁也没想动手,而是选择谈判解决。只是这注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
于是乎,各方干脆将人马分布在了南下之路,一边与自家互通消息,随时戒备朝廷的偷袭,另一边开始了激烈的据理力争,人人都想得到最多最好的地盘。
这只是明面上的动作,私底下,各方亦没有放弃追踪张家全的数十万兵马。那等精兵悍将,若有机会,谁又不想得到?
除了东周各大势力外,四大皇朝同样眼馋。还有摩柯教,南宫世家,大幻山等圣地级势力,皆派出重量级人物,去了被他们控制的南海势力坐镇,要求后者派出人手,全力搜索兵马踪迹。
因为此事,还惹得原本平静的南海都多出了无数的纷争。
大大小小的势力表面淡定,暗地里都在骂娘。可惜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不敢违逆皇朝和圣地之令,只能乖乖听命。
就在全天下都铆足了劲,想要找到张家全的部众时,谁也不知道,被认定为死无全尸的张家全,居然出现了一座小山村之内。
他全身功力被封,连行动都有些不便,在左右两人的监视下,面色平静地走入了一间篱笆小院。
小院之中,一布衣男子正在浇花,背影颀长,如玉树临风,纵然听到了脚步声,亦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不曾回头。
那两位监视张家全的武者,朝布衣男子恭敬行礼,之后退出了小院。
张家全耐着性子等了很久,等到布衣男子浇完了所有的花后,终于放下木喷壶,转过身来,朝张家全淡淡一笑:“张大人,经年未见,不知一向可好?”
望着对面这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庞,张家全的脸色忽青忽白,眼中闪过被羞辱的怒意,但最终,所有怒意被他强行按下,平静道:“卓沐风,你把张某找来,就是为了羞辱张某吗?这可不是干大事者应有的器量。”
曾几何时,对面的人见了自己,必须毕恭毕敬地行礼,而自己应不应答,全看心情。但短短几年时间,一切都倒了过来,自己成了阶下囚,而对方却成了主宰者。
这种天翻地转的变化,实在令张家全难以接受。
被押来的路上,其实他就心中有数,是谁要见自己,因此刚才第一眼看见卓沐风的背影,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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