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舟笑道:“喝酒事小,疗伤事大,我这有一瓶神龙膏,最能医治内伤,若无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吞服一两滴试试。”
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递向虚若无:“等闲伤势,一两滴便即能三日复原,若无兄其实伤势不太重,有这神龙膏,三日内定然能恢复如初。”
他对虚若无道:“我知你跟里赤媚有极大仇恨,这段时日一直防备里赤媚来鬼王府捣乱,现在你大可以放心,里赤媚的伤势只比你重,不比你轻,半月之内,休想与高手动手。”
虚若无心中稍定,点头道:“这次多亏了杨兄,不过我与里赤媚的恩怨,还需我们两人解决,到时候双方比试一场,也是人生快事。只是我有小女夜月,最是难以放下,心中牵挂不消,对上里赤媚时,怕是难以获胜。”
他看了旁边一脸担心的虚夜月,对杨行舟道:“杨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杨行舟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好,令爱的安危,交给我便是。这天下除了庞斑之外,相信没有谁敢不给我几分薄面!”
虚夜月双目亮起,看了杨行舟几眼,脸上红晕生出,对虚若无道:“爹,你现在伤势怎样?”
虚若无伸手在女儿头上摸了摸,笑道:“不妨事了,月儿,替我送一下你杨大哥。为父要闭关三日,以便恢复伤势。”
他称呼杨行舟为“杨兄”,现在却又让虚夜月称呼杨行舟为“杨大哥”,这简直就是江湖乱辈,可无论还是杨行舟还是虚夜月,都没有觉的有任何不妥。
杨行舟看了虚夜月一眼,笑道:“送就不用送了,大半夜的,姑娘家家,还是在家里待着为好。若无兄,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鹰刀,既然鹰刀不在你这里,也就没有逗留的必要,等什么时候鹰刀到你府上了,我再来不迟。”
虚若无对杨行舟知道鹰刀现在不在府中的丝毫不以为异,倒是对杨行舟本身的行为感到惊讶:“杨兄,以你的修为,竟然还能为这外物动心?”
武道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人,早就明确了自己要走的路,绝不会为外物所动,鹰刀虽好,虽然据说蕴含了传鹰破碎虚空的大秘密,可是对虚若无这个境界的人来说,其实并无大用。
无论是他还是庞斑、浪翻云,亦或是厉若海,都不会对这鹰刀动心。
按道理来讲,杨行舟已经是庞斑、浪同一层次的高手,不应该对鹰刀起贪念才是,现在夜闯鬼王府,竟然也是因为鹰刀,这就出乎了虚若无的预料。
杨行舟奇道:“我为什么不能对鹰刀动心?鹰刀里面好歹烙印了传鹰武道修行的经验,实在是非同小可,你们无暇走另外一条路,怕乱了心性,但是对我来说,传鹰的武学便是再精妙,也只是用于参考,最后还是得融入我自身的武学范畴之中,并不会作为主修功法。”
虚若无眼中讶然道:“看来杨兄修行的功法应该足以比拟传鹰大侠昔日破碎虚空的法门,否则绝不会有如此态度语气。”
杨行舟笑了笑,抱拳道:“告辞。”
虚若无点头道:“不送!”
一直到杨行舟离开之后,虚若无方才叹了口气,喃喃道:““鸟,我知它能飞;鱼,吾知它能游;兽,我知它能走。走者可用网缚之,游者可用钩钓之,飞者可用箭取之。”
虚夜月知道父亲口中说的乃是昔日孔子对老子的评语,这段话她熟悉得很,在旁边接口道:“至于龙,吾不知其何以?龙乘风云而上九天也!吾所见老子也,其犹龙乎?学识渊深而莫测,志趣高邈而难知;如蛇之随时屈伸,如龙之应时变化。老聃,真吾师也!”
她说到这里,住口不说,看向虚若无。
虚若无叹了口气,道:“杨行舟,其犹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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