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绣茹忽地轻笑,“你一个姑娘家,在公共场合为一个已婚男子说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这话可太过份了!
沐劭勤沉了脸,念福更加生气,“常国郡主,欧阳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在我的家里对我的朋友这样无礼,是不想尊重我这个主人家么?”
“不敢!”高绣茹看向念福的眼睛里似是燃着不知名的两团火,可那火显然烧不到念福头上,所以痛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如果惹得嘉善郡主不高兴的话,我就干了这碗,向您赔罪。”
她一仰脖,又是一碗灌了下去,然后再倒一碗,“这是为了之前的事,向您赔罪!”
“够了!”欧阳慕兰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抢过她的酒碗,“你就是不顾着自己,也要为你丈夫想一想吧?你喝醉了,他该有多心疼?”
这话简直说到卫宜年心坎里去了,自己的妻子怎么都比不上一个初见面的姑娘了解他的心思?
高绣茹再望欧阳慕兰笑笑,“真是个懂道理,又会心疼人的好姑娘。”她忽地看向念福,“嘉善郡主,请问我要是正正经经向这位姑娘提亲,纳她为郡马的贵妾,算不算失礼?”
“绣茹,你喝多了。郡马,你带郡主回家吧。”沐劭勤冷冷的发话了,高绣茹要发酒疯回去发,别来他们平王府丢人现眼!
卫宜年真觉得丢脸之极,连手上伤也顾不得处理,拉了高绣茹就往外走,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她会这样,刚才说什么都不应该把她留下。
可高绣茹却将他一把甩开,只定定的瞧着念福问,“郡主还没告诉我,算不算?”
“不算!”欧阳慕兰浑身热血往脑子一冲,就站出来答话了。
她半点也不羞怯,反而昂首望向高绣茹道,“郡马是个好男人,能给他做妻子是福气,郡主你不愿意珍惜的话,我会珍惜!”
“好!”高绣茹大步走到她面前,“那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我击掌为誓么?”
“绣茹!”卫宜年简直是目眦欲裂了,妻子这是要干什么?她竟然要把自己的丈夫拱手送人不成?
可高绣茹却转头看他,笑得说不出的古怪,“不管是驸马还是郡马,哪怕是县主的仪宾,都没有权利休妻,更不能纳妾。除非——妻子同意。卫宜年,我欠你良多,你要的我给不了,既然眼下有个姑娘懂你的好,还愿意珍惜你,那我就作主,为你纳她回来,也算得上是我对得起你了!”
她忽地再度转头,在欧阳慕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头上拔下一支青玉发簪戴在了她的头上,顺手把她头上的一枝金钗拔下收起,掷地有声的道,“三日之内,我必遣媒人上门提亲。今日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王妃还有郡主见谅!”
说毕,她躬身重重行了一礼,跟来时一样,大踏步的走了。留下一屋子人,彻底都被败坏光了胃口。
沉了沉眼,沐劭勤道,“郡马你先回去吧。让人备轿,我亲自送欧阳姑娘回家。”
在他家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当家长的必须出面跟人家家长做个说明。
念福不声不响的站了出来,她当然也要去。这是欧阳康的妹妹,她未来的小姑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她能不去解释的么?
破园。
欧阳康一家正美滋滋的享受着美味的爱心冰糖红烧肉,这个菜确实俗,可又确实能激发起几乎所有人的喜欢。
连老太太都忍不住多吃了几筷,还是贺嬷嬷怕她晚上不消化,硬收了筷子才算作罢。本想赞叹几句,却听说平王爷和郡主来了。
欧阳庆一喜,“难道是亲自给我们加菜来了?”
可苏澄却敛了笑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带着欧阳康迎了出去。
等关了门把话说清,欧阳康第一个怒了,“这常国郡主也太不讲道理了,我好端端的妹子,凭什么给她家做妾?”
可老太太扫了欧阳慕兰一眼,默了默,才道,“多谢平王把我孙女送回,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天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们久坐了,阿康,去送送平王和郡主。”
欧阳康本想说多个人多个帮手,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家务事,当着外人的面处理会让妹妹脸上难堪,也就没有多说的送人出去了。
只是念福觑个空跟他道,“万一……你还是问问慕兰自己的意思吧,毕竟是她自己的事。”
方才为了顾忌欧阳家的面子,沐劭勤有些话没有说得太直白,可念福却已经感觉到了,慕兰好象是真的动了心。
欧阳康一怔,等转头回去时,就见妹妹跪在老太太脚边道,“是我自己愿意的,怨不得旁人……”
欧阳康顿时只觉脑仁都开始疼,他的傻妹子呀,做妾有什么好的?况且那卫宜年还是个病夫,听关公子私下八卦,似乎还有些说不得的隐疾,这样男人如何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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