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福生气了,念福对着男人发火了。
“你也是的,她既没了娘,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管教她?非等她惹出这样大的事情才罢?就算你看不见,又不是不明白事理了,怎么就管不住她呢?她要不听话,你就揍她,一次不行揍两次,两次不行揍三次,怎么就不能把她教好点呢?让她在大街上随意强抢民男,欺负老百姓,要说她有十分错,你这个当爹的起码也得算上七分!”
小骆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象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气势汹汹的教训起了沐劭勤。哎呀,他的妈呀,这真是神吗?否则她怎么敢连平国公都骂上了!
而围观的百姓们也傻了眼,这还是刚才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姑娘吗?她,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悍了?
沐劭勤也呆了,不过他的呆滞跟大家又有些不一样。
那不只是惊吓,而是在惊讶里还隐含着一丝激动和惊喜!象是见到一个久违的老熟人,又象是捡回一个遗失已经的宝物。
所以沐劭勤哑着嗓子再次问了一句同样的话,“你到底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你娘是谁?你家是哪里的?告诉我,快告诉我!”
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突然变得激动莫名,念福有点吓着了,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绷紧,忽地清醒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堂堂的平国公,太后娘娘的亲弟弟,皇上的亲舅舅!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样的数落他?
别忘了你自己还姓沐!
还有那个可怕的留言,苏先生那样说过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你眼下这是低调的节奏吗?
念福脸上表情精彩之极,几乎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挨个闪了个遍。然后,她咽了咽唾沫,用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冒出冷汗的小手握紧两只小拳头,告诉对面的男人:
“我姓祝,我是从乡下来的。我爹和我娘……呃,都在乡下呢。”
满天神佛在上,就原谅她撒的小谎吧。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保命啊!
姓祝?爹娘都在?对面的男人难掩失落。
不是的,原来不是的么……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托着块龙纹令牌冲进人群,“奉皇上口谕,即刻召平国公入宫。并命平国公夫人紧闭门户,看管好瑞安县主,等候发落!”
完了!谭夫人浑身一震,要不是卢妈妈扶得快,差点瘫坐下去,一定是皇上知道了,要处罚她们家了!
天大地大,皇上第一大。
沐劭勤不能跟念福多说,可崔公远却得紧着跟他确认一事,“平国公,此事——”这官司你还打不打呀?
沐劭勤转身面对百姓,高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的女儿犯了错也是一样,她既伤了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绝不会包庇,该领什么责罚,我自会入宫去领。至于这位祝小姑娘,我想问一句,方才有没有看到她出手伤人了?”
“没有!”百姓们齐齐高呼,眼中已经露出兴奋的表情。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什么。
平国公不是不懂事的平国公夫人,更不是恶毒心肠的瑞安县主,他是个真正明白事理的人,他不会做出令大家失望的事!
果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果敢而坚决的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虽眼盲,但既然在场这么多的百姓都没有看到祝姑娘行凶,那我相信你们!我的女儿受伤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哗——
再一次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平国公英明!”的喝彩声,震响了京城半边天空,不过这一回,不再令人腿软恐慌,而是实实在在的信服与欢喜。
小骆驼就算还拿着长枪,也要使劲的跟众人一起拍着巴掌,拍得两手通红,甚至发痛了都不想停。
崔公远点头暗赞,以平国公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他肯站在这么多老百姓面前坦然认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胸襟和气度。
如此一来,不仅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也让百姓因瑞安事件产生的对官府及皇室的敌视心理大为减轻,甚至会觉得这只是一个个别现象,根本不足以代表大多数人。
这一点可太重要了。
要知道眼下可是立朝初期,还有许多不稳定因素存在,任何能够在萌芽状态中掐灭的矛盾最好都及早掐灭,否则天知道哪天会燃起什么熊熊大火?
果然,很快他就听到百姓的交口称赞声,“真不愧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瞧瞧人家,说得话多好?”
“我就说咱们皇上能打下江山,绝对是个明君,怎么会纵容自家亲戚做出这样无法无天之事?肯定是那个什么狗屁县主自己不争气,当了那么多年乞丐呢,能有什么好教养?”
“恐怕就象那歪脖子树,就是平国公想教也教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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