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萧家庄不到三里的地方,一座小型的军营建了起来。
一顶顶搭起的帐篷上,麦草、柴草和着泥土盖在上面来达到保温的目的,像是简易的茅草房一样。
即便如此,帐篷里面的日子依旧不好受——在二月将近的时候,边州依旧寒冷,睡在里面的士卒,只能裹上厚厚的被子,驱逐寒冷。
勋庄出身的士卒们家境都算殷实,毕竟没有苛捐杂税的剥削,若是平民家庭出身,估计这些士卒在这天气里,只能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训练还没有开始,来自各个勋庄的士卒暂时还无事可做,吹牛打屁侃大天者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碰到打架斗殴的,围观的人群一层裹着一层,肆意的为两边加着油,热闹的非同凡响。
各个庄主在挑选人员的时候,极为默契的将子侄选做了带队的屯长,大概是抱着和萧文打好关系的考虑——这些年龄相差无几,身份又等同的少年,很容易打成一片,在萧文还没有出现之前,这群人就默默维持着兵营里的秩序,当然也相互探究着“营长”萧文的为人。
和萧文搭过伙、一起上过战场的李威、叶辽、董庆元三人,就成了众人突破口,这些勉强算是成年人的小伙子,不断从三人口中打探着萧文的种种。
“咱们监事人其实挺好,而且非常的讲义气,别的不说,就说上次在红咀山下打仗,匈狗突入军寨,当时带队的县尉大人无奈只能放弃防线退入咱们监事建起的第二道防线上。”
“等打退了匈狗的攻势后,监事大人觉得前面战场上可能还有咱们的人活着,愣是请求派人出去搭救,说不能放弃一个袍泽。啧啧,还别说,当时真的从尸体堆里面救出来4个人。”
叶辽提起萧文就竖大拇指,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件事了,说者不腻,但听者却腻味了起来。
“叶辽,你这话说了好几遍了,还有什么新鲜的给咱们说说,以后要在监事手下当兵,我们起码得知道点别的忌讳。”一名和叶辽相仿的少年说道。
“嗯,监事大人对军纪抓的比较紧,而且格外重视岗哨巡逻……”叶辽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两点,别的他还真不知道。
“就这么两点?”围着叶辽的少年们顿时嘘声了起来,叶辽有些尴尬的道:“别的我也不知道啊,李威和董庆元那小子一样不晓得,要是有萧家庄的兵倒是可以问问,不过他们不是不在嘛。”
涿县十一个勋庄,其余勋庄的人一个不漏的全就为了,但作为东道主的萧家庄的人,却到现在还没有踪迹,就连作为杂兵监事的萧文也就世在最初露了一面。
听到叶辽心直口快的说了这句,少年们想起后心中不快起来——把我们丢这里挨冻,你们居然不见踪迹?这是不是欺负人?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快集合!监事大人来了!”
这群来个各个勋庄的士卒,倒是没有墨迹,迅速到兵营旷地上集合,以庄为单位组成了十个歪歪曲曲的队伍。
正在集合的时候,兵营大门就被推开了,七辆装满东西大车在一群少年的护送下进入到了兵营当中。
看到马车上的东西以后,来自各个勋庄的士卒们才恍然起来,原来这两天监事是带人去了县城领取武备啊。
“冤枉监事了吧,我就说监事不是那种不着调子的人。”董庆元朝周围的人嘟囔的同时,叶辽和李威也在干同样的事情,很快是个队伍中就充满了嘈杂的嘀咕声,嗡嗡的一大片,让进来的萧文倍感不爽。
“算了,都是新兵,原谅他们一遭。”萧文自语,大度的原谅了这群娃娃没有眼色的举动。
“你们归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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