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阳已经习惯梅娘说话做事的直率风格,话语间对她的深情让他享受不已的微微挺直胸膛,无奈又纵容的笑着摇摇头,“你呀!现在才知道羞!”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走到柴房,这时周青阳被梅娘哄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骨子里深藏的大男子主义噌噌的往上冒,可一看到这间偏隅之地破旧不堪的小屋子,立刻大呼不妙的冲了过去。
梅娘含笑的眼阴沉了下去。
又是如此!
那锦娘比她好在哪里了?
琴棋书画,她也可以,诗词歌赋,哪家小姐不曾涉及过,锦娘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只是这张脸过去十几年也会变的老态龙钟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梅娘不解,尤其是看到周青阳大声痛斥婆子,一扫斯文的样子更是满怀疑惑。
周青阳真的很爱锦娘?
那为何又欲擒故纵般纳了自己为妾?
她心生浓浓的嫉妒,只觉得锦娘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她要是先遇到周郎这般好的男子,还有锦娘什么事!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不会为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动情,她们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奢望,不过是因为没有男子能做到,要不伤心的过一辈子,要不务实的守在后宅中残喘生息,偏偏,让她遇到了周郎,一个老实憨厚又斯文痴情的男人。
虽然他家世一般,却仅有一个年迈祖母,后宅清爽的不似是官宦之家,所以她无法放开这样的未来。
周青阳既然能为了锦娘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对她同样也能终成情深、不离不弃,到那时以她的手段,断不会像锦娘这般废物,让一些狂蜂烂蝶近了他的身。
可是很快,梅娘的脸色一变,只听那守门的婆子哎呀一声,惊讶的反问,“梅姨娘不是摔了一跤吗?跟少夫人有何关系?”
周青阳原本浅无血色的脸染上一片铁青,他深深看了一眼歪坐在杂草堆上的锦娘,苦笑道:“锦娘,我并非怪你!”他环视一圈周围凶神恶煞般的婆子,气喘的说:“你们回去,我亲自跟祖母解释……这事跟锦娘有何关系,若非锦娘同意冲喜,怕是我早就命不久矣!”
说出这话,他眼角余光微微一瞥,看了眼仍然无动于衷的锦娘,心口揣揣难安。
婆子们自然不能当众给少爷难堪,相互对视一眼,只得先跟老太太去汇报了情况,至于将少夫人以家法处置的事情,看来还是别跟少爷提及比较妥当,万一少爷一时激动阻拦,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必然会产生不良影响。
婆子们诺诺的应着,纷纷离开。
周青阳眼神微黯,轻声对锦初道了句,“我会跟祖母说,不让锦娘在受此委屈!”
锦初倚在一角没有吱声,不动如山的劲头更是让他心情灰蒙蒙的,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梅娘赶紧迎上,试探的搀扶着他,见他并非拒绝,讨好一笑,转头便瞅了柴房里陷入黑暗的女人一眼,眼神中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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