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聚石滩边上的林地紧接着就传来古怪动静:一棵又一棵花树簌簌发抖,紧接着自拔根须,朝这里挪了过来!
活得再久的人类,也没几个见过树会自己走路。正在互殴的人类下意识停了下来,呆呆看着这一幕。
出了什么状况?
这些花树行走的模样还特别古怪,有的像人,有的则像动物一般半匍匐前进,看着不可思议,但行动居然一点都不慢。
至少不比人慢。
这些树怪侵入聚石滩,第一个动作就是朝着县兵抡起了枝条,狠狠抽了过去
它们的力量可不是人类能比,有几个县兵来不及反应,“咻”一声被直接抽出一、两丈远,直接掉到河里去了。
这些东西,会伤人!
并且这时候空中还接二连三浮出一个又一个幽魂,对准县兵冲了过去。
这都是方才青铜瓮里逃出的,只是那时它们对人视若无睹,现在却苦大仇深一般。
常人看不见它们,顶多以为有一阵凉风吹过。然而这东西掠过人身,活人立刻感觉到心悸、头晕、四肢沉重无力……
它们都挂在人身上。姚天师见状大惊,从怀里掏出笛子,呜呜吹了起来。那音节听得人气血浮动,对幽魂来说更是魔音穿脑。它们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捂着脑袋仓皇逃走。
周围的树怪感受到威胁,转向姚天师而来。聚石滩边上就是一大片针胎花林,花树至少上百棵,这会儿都变作怪物冲来,普通利器砍在它们身上,最多就是截断枝叶,即使树干被打断,它们依旧可以活动。
对上这种不知疼痛的怪物,人类一时傻眼。
章县令首先回神,冲到儿子身边,拽住他就往下游走,一边发令:“撤退,快撤!”他是心疼儿媳和孙女,但死者长已矣,面对这群暴民,他可不想再搭上儿子的命。
周家人趁势抢回周弦毅。伍夫人抱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邬老太却高声道:“花神显灵了,大家快把这些人赶出去!”
她只是随口诌起,毕竟把县官儿打跑了,她家周弦毅才能安全。然而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她喊得在理:这些树怪只攻击县兵,对于红磨村民却是一个不碰。
这个发现比什么都要提振人心,红磨村人只觉如有神助,打起架来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们从小听着花神的故事长大,依靠针胎花换得的钱财过日子。花神对他们来说,几乎就代表了一切。
现在有神明给他们撑腰,他们还怕个啊?
县兵当中就有人喊:“火烧,拿火烧死它们!”说罢举火把去点树怪。
姚天师咬了咬牙,从箱中取出一套长针。这针长约半尺,半截白,半截黑,若是仔细看去,顶端还带有倒勾。他小心翼翼不去触碰勾尖,然后飞快扎在追逐县兵的十几头树怪身上。
树怪起初还无所觉,走不出两步,动作却慢了下来,再走过几丈就真正叫做步履蹒跚,坚硬的树根居然走出了醉汉八字步的绵软。
姚天师一剑削下最近那只的树杈,发现里面流出浓黑的树汁,嗅之恶臭。他不由得大喜:“见效了!”
这不是针,而是取自夕眠沼泽一种剧毒毫猪的毫毛。它以吸取树汁为食,身上有十余毒毫可以扎入树干,在很短时间内将整株小树液化,供它慢慢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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