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怀孕将近四个月有余时,还没下定决心究竟要不要去信京城,让翩翩过来河州照应她一段时日。
可很快这个问题用不着她纠结了,因为这一次诊脉李大夫对她的脉象有所狐疑,事后将徐二郎叫去外边说了片刻话,等徐二郎回来,便顾自写信去京城,召唤青儿和长安长平护送翩翩过来河州。
瑾娘此时也晓得,她的脉象怕是有些不妥。她担心是腹中的两个胎儿发育的不尽如人意。但是不应该啊,她作息很好,一应吃食茶点丫鬟们也非常上心,加上该避讳的香味儿等全都避讳,按理她这胎不该出问题才是。
徐二郎心里觉得此时该和瑾娘说一声,但又忧心她若知晓腹中许是要再多出一个胎儿,压力过大,思虑过重,对她本身不会有好处。
这么想着,他决定还是隐瞒些时日,再不济等青儿等人到了,瑾娘觉得心里慰藉更足了,再说与她不迟。
至于如今,还是先不告诉瑾娘了,只让嬷嬷和丫鬟们再多添几分小心就是。
瑾娘忐忑的询问孩子是否有什么不妥,徐二郎面色云淡风轻说,“倒也不是大问题,李大夫说孩子似乎比预想中个头小些。”可不是小么,肚子里总共那么大空档,原本装两个就要比装一个小一圈,如今里边说不定是三个,徐二郎头痛又惊喜,却还要在瑾娘面前做出无事发生的模样,也是难为他。
瑾娘:……孩子小么?不应该啊,明明她的肚子很大的,总不能这么大的肚子里边装的全是羊水吧?
瑾娘狐疑的看着徐二郎,怀疑他说谎。可徐二郎一脸真挚,瑾娘看着看着就觉得莫不是自己想多了?可也不应该啊。毕竟若真是孩子发育迟缓,体型略小的问题,李大夫不该瞒着自己的,自己这个为人母的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可当时李大夫和徐二郎出去时明明面色凝重,区区孩子体型略小的问题,在李大夫看来已经难得让他都没办法下手帮她调理了么?
瑾娘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从徐二郎面色中看出猫腻来。她陡然就放弃了,还是算了吧,凭她那点本事,徐二郎若真想瞒她点事情,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虽然她一直说成亲这几年,徐二郎的心思她摸不透十分也能摸透六七分,徐二郎的面容是喜是怒,她也一眼分明。但那是在徐二郎无心隐瞒她的情况下,他若有心隐瞒,就是她长了十双八双眼睛,不分黑天白日的盯着他看,也不会发现猫腻的。
所以还是算了吧,该她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
徐二郎竟然如此说,她权且给他个面子信他一次。不过若他是骗她的,哼哼,等生了孩子她要他好看。
此时夜已经深了,可徐二郎无暇睡眠,要先去给京城去信,让翩翩几人来河州。
瑾娘陡然想起,她怀了双胎的事情,还没和两边的老人说。
她忐忑的提了一句,徐二郎提笔的手一顿,面色喜忧不定,随即他道,“不说也好,让他们知道了也是跟着担心,还不如生产后再去信让他们高兴一番。”
瑾娘觉得此言有理,就打消了告知徐父徐母和林父沈姨母的心思。
她看着徐二郎给翩翩写了书信,又写信给青儿,嘱咐他带着长安长平护送翩翩一事。并对几人的行程略作安排,人员略作调动,看得眼皮子越来越沉,脑袋不知不觉就耷拉下来。
正在写信的徐二郎:……
翌日。
有了徐二郎的敲打,瑾娘身边的嬷嬷丫鬟对待瑾娘的态度比早先更加慎重。如果早先她们恨不能走在瑾娘两侧,随时搀扶她走,以防她出意外的话,那现在这些人完全恨不能自己替她走的架势,要瑾娘不下地,不动弹才好。
瑾娘对此也是无奈,这么多人每天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压力着实很大很大。
此时瑾娘就由衷的怀念起前两次养胎来,那时候虽然身边这几人也兴师动众,但远没有现在可怕。该说两个的分量果真比一个重么?她都有些承受不来了。
就在这种战战兢兢的养胎日子中,时间一点点向前滑动。此时远在京城的青儿和翩翩几人,也都接到了徐二郎派人送去的书信。
不仅信来了,连送信的人也是姐夫/二哥身边的亲信曲河,可想而知青儿和翩翩拿到书信时心中的震惊和忐忑。
不过还好,书信中没有什么坏消息,这让青儿和翩翩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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