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听了瑾娘的话,不免讶异的挑挑眉。艓
他是知道长乐的性子的,她虽然心思细腻,但是却很少在无关紧要的人或事物上费心思。
既然她觉得眼熟,且对那荷包很介意,想来那东西长乐当真有过多次接触。
而长乐能接触的范围,其实也非常有限。排除她并不会太过在意的人员,剩下的也只有自家,亦或是亲朋那里了。
徐二郎就道,“先从咱们自己家查查看。”
瑾娘无语,“一个荷包,怎么好查。”这年头,荷包就是身上的配饰。别的不说,只说自家,日常佩戴的荷包和出门做客时的荷包绝对不一样,四时佩戴的荷包又不一样,婚丧嫁娶所需要的又各有不同;甚至因为所见的客人身份高低,荷包也要斟酌着佩戴,更有那些讲究的,一套衣衫搭配一个荷包。就说,情况这么复杂,怎么能查得到?
更别提长乐也说不清她何时见过类似的荷包,说不定年月都很久了,用过类似荷包的人早就换了新的,旧的早就扔掉了,这更是让人无从查起。
徐二郎却笑看她说,“笨。荷包无从查起,就查布料、配色,亦或是图桉。如果这也查不出,就查府里人的出身,看看有无江南人士,有没有擅长江南女工的。”艓
瑾娘被提点了,终于知道从何处下手了,不由对徐二郎竖起个大拇指,“大人就是大人。”
徐二郎被逗笑了,隔空点了她两下,“你就皮吧。”
稍晚些几个孩子终于到家了,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尤其是长洲和长晖,仗着年纪小,抱着瑾娘的腰不撒手,一个劲儿在哪儿念叨,“娘啊,我好想你”“娘啊,我做梦都梦到你”。
碰到这样会缠磨的孩子,瑾娘有什么办法呢?更别提这孩子还是亲生的,瑾娘一颗心被孩子揉的稀巴烂,一时间真恨不能抱着两个孩子好好疼。
也就是这时,徐二郎蹙着眉头唤了一声“长洲、长晖”,俩孩子乖觉,赶紧松开手,而后乖乖站好听候父亲训话。私底下却眉来眼去个不停,那小眼神活灵活现的,就连眉梢眼角都在说,“看吧,爹爹看不下去了”。
瑾娘被逗的哭笑不得,一时间伤感的情绪倒是不翼而飞。
她之前看到两个孩子瘦了还心疼,此时也不心疼了,只觉得夫子还是没下狠心调教,不然谁家的孩子能这么活泛?艓
晚上一顿团圆宴,徐二郎没什么发言,徐翀到忍不住絮叨了两句,先是说“家里就臭小子多”,后又说,“小的时候是挺招人嫌,长大后也人模人样的,看着还能入眼。”
一时间这话惹得全家人哭笑不得。
长洲长晖知道他们俩就是招人嫌的,可也不敢反驳,只能对三叔怒目而视。至于长安和荣哥儿,他俩算是人模人样,还能入眼的吧?
就挺无语的,也就只有三叔了,想说他们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带顾忌他们脸面的。
可摊上这样混不吝的长辈,他们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忍着他了。
陈佳玉红着脸,眼里都笑出了泪花,她看出几个侄子有怨言,就赶紧捏了徐翀一把:可少说些话吧,就跟只有你会说话似的。事实上,这一桌子人,就你不会说话。
热热闹闹的,很快就过年了。因为父母和家庙都不在跟前,徐家人也就在初一的时候,由徐二郎领着朝着西北和京城的方向各行了大礼,就算是完成了拜父母和祭祀传统。艓
又晚些,江南各州府的大人,以及闵州一些达官显贵也陆续登门了。
徐翀的宅子所在位置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有心人,谁会不知道徐总督的兄弟在这里置办了府邸?而即便徐二郎这几日一直低调,但也难瞒过有心人的耳目。
总督大人在此处过年,这也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尽管众人也明了,大人不想被人搅扰,但在有其他人登门拜见时,他们若一直龟缩着不出,就怕落了不是。出于这种种考量,他们也都一一登门。
这些走动便从初一开始了。
不仅江南的官员要来给上官拜年,便是徐二郎,也要走访一些耆老乡绅。如此,即便有心过个安稳年,可到底每日行程繁忙,直到元宵节前夕,才空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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