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勋的前途成了明珠和舅母的心病,但何尝不是舅舅的心病?只是作为一家之主,舅舅更能稳得住,也能掂量好利害关系,所以至始至终不让徐二郎帮忙,争取不给他添乱。
但瑾娘却知道,只是安排个差事而已,如今根本不会对徐二郎有一丁点伤害。
徐二郎也应了瑾娘的话,给吴平勋找了个好差事。“明后两天让他抽出一日时间去京兆尹衙门报道,之后前程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京兆伊衙门啊,那可是个好地方。
虽然熬出头的人都看不上京兆尹衙门那地,觉得那就是个处理鸡毛蒜皮事情的小地方。但是天子脚下,又有哪个衙门是虚设的?
就说这京兆尹衙门,还掌管着京城的治安民政消防与农业。可以说,整个京城都在他们的手底下运转,就说把这摊子事情处理好了,对京城的了解该多深?这要是要打听些事情,又该有多方便?
这些隐晦的东西不提,只说在京兆尹当差他也体面啊。而且专业对口,吴平勋绝对能最快上手。
瑾娘满意的很,在徐二郎面颊上亲了一下,笑吟吟说,“有劳夫君了,夫君辛苦了。”
徐二郎看她一眼,眸中染着笑意。
“我还将沈秋白安排到应天书院,又给舅舅拉了一桩生意……”
徐二郎在此处中断,瑾娘眼睛瞪大看着他。
给沈秋白安排到应天书院?
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随即瑾娘又大喜。
舅舅和舅母以及沈城夫妻,可是一直想将沈秋白安排到应天书院去读书。
可已经安排了沈城进去,他们就不好再开口。关键还是沈城就在丙字班,只比丁字班高一级。若是沈秋白入了学,就是沈城的学弟……这关系,他尴尬啊。
也是为防沈城尴尬,所以即便再想让孙儿接受好的教育,沈舅舅和沈舅母也按捺住心思,没有求到瑾娘这边来。
不过徐二郎安排了也好,反正这是舅舅的一桩心病。为了儿孙计较,沈城的颜面就不要太当回事儿了。
至于给舅舅拉到一桩生意……
瑾娘好奇的很,“什么生意?和谁做生意?”
徐二郎也不吊瑾娘的胃口,直言道,“朱阳县距离云贵府只有一天路程,舅舅之前一直将云贵的山货、茶砖外销赚取差价。既然如此,何不将这些东西卖的更远些?”
徐二郎又道,“山货就算了,辽东也不缺。倒是茶砖,辽东可缺的很。”
瑾娘眼睛亮堂堂的,整个人都挤进徐二郎怀里去了。徐二郎不动声色的将人抱在怀中,享受着美人恩,漫不经心的说着,“去写信告诉舅舅吧,舅舅这次破费不少,家中元气大伤,怕是一年半载缓不过来。那茶砖的生意我也就是牵个线,舅舅若是能做成,以后不会再为银钱所扰。”
瑾娘心里滚烫的很,一颗心也快化了。
她忍不住又想说一遍,无怪乎她喜欢这个男人,就说处事这样周全,样样都为了她的心情考虑的相公,她怎么会不爱?她爱煞他了,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让他看看她对他的情谊。
瑾娘如此想,就肉麻兮兮的将话说出来。徐二郎闻言忍俊不禁,她点着瑾娘心口的位置,“快别了。你那颗心还是让她安安生生的呆在你身上吧,真要掏出来,我怕吓到我。”
瑾娘又在徐二郎身上腻歪了好大一会儿,才兴高采烈的用他的纸笔给舅舅写信。
写完后她叫来长安和荣哥儿,让他们往沈府跑一趟。
“后天就南下了,你们过去代我们辞行,就说我和夫君就不过去了。信张上这些安排,对你爹来说是举手之劳,让你们舅外公别太在意。”
还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瑾娘就叹口气交代两小子,“你们看情况发挥吧。”
长安和荣哥儿见爹娘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就打开书信看了看。看过后心里有了底,两人就辞别瑾娘和徐二郎,出府往沈府去了。
再说翌日徐府的东西开始装船,随着行李一件件搬到河边的码头上,家里都显得空落起来。
瑾娘正准备去陈佳玉那边看看,结果就听到门上有人过来通禀说,舅老爷又过来了。
沈舅舅再次登门,还是为着昨天瑾娘送去的那页书信。
信上一应安排都有,包括去京兆尹衙门要找谁,去应天书院让谁带他们过去,亦或者茶砖需要什么成色的,瑾娘都一一写明。
但是,这么大的恩情,沈舅舅如何能不亲自跑一趟。
家里宝珠的亲事是瑾娘夫妻帮着张罗的,长孙的学业、长女婿的差事、甚至就连府中今后的营生,瑾娘都给他们安排好了,沈舅舅知道这是他那笔银子太厚重,瑾娘想回报一二,可这回报也太丰厚了,他总觉得不是滋味。
沈舅舅是和吴平勋一道过来的,他们还带着满面激动的沈秋白。
吴平勋嘴上说着要做生意,其实又那里放得下他干了十年的差事?
只是他为人本分,知道不该张的口不能张,所以一直没说过什么。但这次心愿达成,心里还是激动,所以亲自登门道谢。
至于沈秋白,那更不用说了。有机会去大齐四大书院之一的应天书院,谁还想去一个小小的私塾求学?即便私塾也颇负盛名,但比之应天书院到底逊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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